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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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在耳窝荡开,连带那一声“钟了”,低低酥酥,麻了半边身子。
  柔情似水的司徒鄞,叫人明知是温柔的陷阱、狐貉的面具,仍免不住心猿意马。
  “天晚了……”除却勉强挤出三个字,我再想不起其他。
  “我留下来好不好?”燥热的手贴住我的腰身,唇舌贴上耳垂。
  我被吮得一颤,想起那夜的无礼轻薄,伸手推过去,一字字重复:“天晚了,请皇上回吧。”
  司徒鄞一个趔趄,而后失寞自笑:“我知道,你不信我。原本、是我不好……”
  他是不惯说软话的人,这一句说出,整个人都失了力。“怪我不好,下错了一步棋。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一件事,违心事,能少做一件,还是少做一件的好。”
  我似懂非懂,须臾间司徒鄞已恢复风度,“不劳娴妃再三赶人,我回霖顺宫。”
  盯着他背影消失,我随手撑住圈椅,后知后觉腿脚发软。
  司徒鄞言出必饯,说会揪出食盒案背后之人,不过三日便办得妥当。我这里也未得闲,数日之后,两边都有了结果。
  这一日司徒鄞过来,带一壶清酒,三五小菜,是家常光景。
  他脸色微白,似有些劳累,坐在对案为我夹菜,眼里有笑:“这些菜是皇祖母的小厨房做的,她老人家也爱吃甜,合你的口味。”
  几道精致小馔的确是我爱吃的,司徒鄞又是一脸笑意,即使我心有沟壑,也打不得笑脸人,只有垂目道:“怎好麻烦到皇祖母宫里。”
  “也不全是为你,司膳房出事,哪里敢用?”
  此事正是他亲手着办,从小春松兄妹两个查到佘公公,又从佘公公扯出了嘉昭候府。杨三小姐无知任性,只道宫中有她家的人,花些银子给张试晴一个难堪,哪知这其中还有别的首尾。
  一旦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她父辈那些与宫中内苑互通消息,银利来往之事都被翻了出来。司膳一局虽非重地,却是负责皇家饮食之处,岂能容得这个差错?一道圣诏下去,杨家爵位被削,抄去半数家产。
  与之同时,我暗查宫中之事,将眷瑷殿能用之人通通撒了出去。司徒鄞所言不错,我来宫里的日子不短不长,一无人脉二不结势,许多事情可以不必顾忌。
  我从袖中取出一张叠起的绢帛,推到他面前:“这是名单。”
  司徒鄞展开,随意扫过几眼,笑意淡淡:“辛苦了,咱们用膳。”
  我不着痕迹地看一眼他的脸色,想说什么,还是垂下眼皮。
  菜肴虽可口,勉强食进几口,再难下咽。
  只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人的殷勤倍护,不知该如何猜度这人的笑目逼人。
  “怎么,不合胃口吗?”
  我手腕一僵,终是放下筷子,把几日来始终哽在心头的话说出口:“皇上无须对我这样好。”
  司徒鄞微微怔营,撂箸道:“天底下只有你钟了,敢这样不识抬举。”
  我知道,我是不识抬举,可我也只能不识抬举。
  我起身拜在他面前,双手加额,深深一叩。
  头顶声沉:“不过一句玩笑,这又做什么?”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
  我俯首,前所未有地平和:“皇上,繁华朝起慨暮不存的日子,钟了不愿意过。钟了并非皇上心仪之人,也给不得皇上想要的,请皇上待钟了如初,两不相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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