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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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好像才发觉我杵在旁边,顺手伸来,“怎么站着,坐啊。”
  我慌忙一退,想回“臣妾不敢”,舌齿一绊,脱口道:“臣妾不干!”
  偏偏司徒鄞耳朵贼,忍笑偏头,声音低得往骨头缝里钻:“不干,就不干吧。”
  羞惭近死……印象中的司徒鄞喜怒无常,何时是这么一副浪子调笑模样?即使闺房不驯一些,对象也不会是我。
  难道真如试晴所言——
  不、不能自欺欺人。
  我定住神,把头埋得极低:“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请早些回宫歇息。”
  “正事未完便赶我走?”司徒鄞也正色,眼中的笑意却迟迟未散,“你说说,此事你想怎么处置?”
  “这不是臣妾份内事,臣妾不敢逾矩。”
  我接得太快,他反倒愣了一息,转了转眼珠,狐狸一样点头:“你的确不方便出面,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揪出背后指使之人,替你朋友出口恶气?”
  从前对我诸般可恶时,怎么没见你有商有量?
  我暗自叹气,他知道食盒被调包,更知道张试晴和我的关系。深沉如许,我于他之不解,实比想象中更多。
  再做推诿也无意思,我只得点头:“多谢皇上。”
  司徒鄞十分满意,“我既帮了你,你拿什么谢我?”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僵僵不语,司徒鄞也不语,目光清晰如印,竟似等着……跟我讨赏?
  我头皮一阵发麻,低咳道:“事关宫中清静太平,并非钟了一人之事,皇上也并非是帮了我。”
  “不错、不错。”司徒鄞居然爽快承认,话锋一转:“那么糯米团子的事儿怎么算?你不知道那东西多难吃,我到现在还犯着恶心,你岂能不给我个交代?”
  语调中甚至有一丝丝的……委屈。
  他今晚到底做什么来的?我愈发疑乱,拼着一丝冷静问:“皇上想要什么谢礼?”
  “简单得很。”司徒鄞就等这一句,打了折扇,摇曳生风,“朕登基两年,顾着厘清前朝遗事,如今方腾出手,准备肃一肃内宫的清静了。”
  他的眼里突然生出凌人气势,“今日之事无独有偶,我要你替我查一查后宫之内的宫娥内监,各宫勾连的、与外媾通的、银利往来的通通要查,小事可疏,大事勿漏,一一清肃。”
  本以为他要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料是如此一本正经,正经到我几乎接不住。
  “此等大事,臣妾恐怕……”
  “正因重大,才交予你。”
  看着他筹谋深重的神情,我心念一闪,陡然明白了此举用意。
  他是“良善敦厚”的好皇帝,这等苛罚后宫之事由他发动,自然不太合适。他要找一面挡箭盾牌,于是把我推出去做第一个恶人,自己躲在背后渔翁收利……
  司徒鄞忽地长身而起,堪堪停在我半尺之外。
  温薄的鼻息扑在脸上,我退一步,他进一步,直至靠上屏槅。
  咫尺间男人俯唇,于耳边轻道:“由你去办,是因你心目干净,不会偏私。你放心,我不会借刀杀人的,你来暗访,我来明办,后宫之中保你无虞。”
  我眸子一缩,司徒鄞笑意了然,声中分明有一点苦涩:“钟了,不要把我想得太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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