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强强) 第7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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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永远是非理性的,没有谁能控制自己爱或不爱一个人,这是痛苦而无力的。
  裴延想,在情感上他需要周达非,周达非却显然不需要他。
  周达非可能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
  裴延是懂那种感觉的。因为在周达非出现之前,他也是如此,并且曾以为自己会永远如此。周达非渴求的是极端独立,裴延则是天生的清高傲慢,从不认为任何人能真正与自己对话。
  地上还堆着周达非的手稿,裴延不久前刚刚看过,在一众片段中夹着一个完整的短片剧本,连分镜都画了几幕了。
  裴延还记得在霍离事发之前周达非曾说有个愿望。周达非能有什么愿望,板上钉钉是想拍一部自己的短片。
  裴延知道上海不久后会有个给青年电影人的峰会,当初还来请过他。但裴延对栽培后人的事情毫无兴趣,这个峰会也不是利益相关的,他没怎么多想就拒绝了。
  听说后来去请了夏儒森。
  结合最近周达非的具体动向,裴延用心思考了一下,觉得他的愿望十有八九就是拍短片去这个峰会。
  不行。
  裴延有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恐慌,他觉得自己不能让周达非有一丁点儿自己飞起来跑掉的机会。
  裴延定下来了会去上浅予会客厅十月份的第一期,也同时作为“月亮与六便士”这个专题的最后一位嘉宾。周达非发现裴延明显是连续忙了一阵子,像是手上除了《失温》还有别的事情在进展,不知是否与节目有关。
  周达非生活的舒适程度是与裴延的忙碌程度成正相关的。他有时会参与一些《失温》剪辑的前期准备工作,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做自己的事。
  裴延知道周达非自己半偷摸半明显的是在忙些什么,却也没有戳穿。他觉得自己现在忽然变得十分心平气和,总归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好,不在乎让周达非多蹦跶小半个月。
  临去北京前,裴延有一天回来得挺早。他带了一部分原应该在公司解决的工作回家,因为今天是周达非的生日。
  周达非在自己的生活上不是很有仪式感,生日对他来说除了礼物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现在他长大了,也很难再有什么礼物能打动他。何况他毕业之后便再没把自己的地址给过别人,所有人都没办法给他寄礼物。
  比如赵无眠。
  比如,周达非的妈妈。
  周达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出生对妈妈来说是一件好事,他甚至连妈妈的祝福都不想收,他希望妈妈忘记这个日子。
  今年生日这天,周达非原打算跟去年一样,一个人平平淡淡过去。
  可是,裴延提前回来了。
  还是空着手的。
  裴延在书房里剪片子,白天或许让人拘谨几分,他没有坐在地上。
  周达非被要求坐在一旁“观摩学习”。裴延看了几个片段,忽然说,“这几条好像是你打的板。”
  周达非凑上前卡着开头看了眼板上写的字和打板的手,回忆了一下,“对...确实是我。”
  在横店拍戏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如今想来却好似恍如隔世。
  裴延望着屏幕云淡风轻地笑了,但带着一股沉稳的柔情,仿佛周达非打板让镜头比以往动人了许多。
  “今天是你的生日。”裴延摸了摸周达非的头。
  “嗯。”周达非被摸得有些不自在。他其实不太希望裴延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一来他并不感兴趣,二来这意味着他丧失了自己开口的机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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