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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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元楼下,等蒋玲下楼的空挡,袁晴遥叉着腰,威胁林柏楠不许因为今天的事笑话她。她眼睫上还挂着没擦干的小泪珠,奶凶奶凶的模样惹得他扑哧笑出了声。
  不怕虫子、不怕出糗、不怕被欺负也不怕坏孩子的小女孩,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
  原来她怕黑也怕鬼。
  “不许笑我!”
  “……啊!你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我了,你还打我?”
  林柏楠吃痛地捂住被袁晴遥锤了一拳的胳膊,而袁晴遥在刹那呆滞后,难过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眼看她的泪腺要泄洪了,他急忙话锋一转:“逗你的,我会尽快回来……总不能让你一直没有同桌吧?那多可怜。”
  他手指摩擦着手推圈,小鹿眼里闪动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坚定。
  他会快点回来的,至少在7月14日之前,他要回来送她生日礼物,他们说好的。
  那天,林柏楠还叮嘱袁晴遥,要是冯胤懿再找她麻烦的话,她就问冯胤懿一句“你不怕再次遭到天谴吗”,虽然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她乖乖记住了。
  袁晴遥还送了林柏楠寓意着平安的千纸鹤,总共十七只,她用细线串成了一串。他问她为什么是十七只,这个数字有什么蕴意吗?她回答,因为她只有十七张彩纸了……
  *
  那半年,漫长而辛苦的康复生活,林柏楠只惦念着复健和等袁晴遥的电话。
  她每周打两通电话给他,用家里的座机拨到蒋玲的手机,再由蒋玲转接给他——
  “喂喂喂,我是袁晴遥!”
  “我知道。”
  “你在做什么?”
  “躺着。”
  “你吃饭了吗?”
  “吃了。”
  “你吃了什么?我下午吃了奶奶包的饺子,超好吃的!等你回来了,一定要尝尝我奶奶包的饺子……”
  ……
  基本每次都是些没营养的对话。
  她事无巨细地说,他安安静静地听,听她讲最近班里发生的各种事,听她讲她近期的生活点滴。
  听筒里,她甜甜的声音如汩汩清泉流入耳中,是他那段艰难又枯燥的时光中最珍贵的甘露。
  林柏楠术后第二周才接了袁晴遥的电话,不是他假装骄傲不接电话,是他太痛了,痛到说不出话。
  他就像只虾子一样被医生开了背,后背又多出了一条“肉色蜈蚣”。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经历过一回的全麻手术,他这短短的十年人生里,已经第四回 了。
  手术是实验性质的,临床未普及,某种干细胞移植技术,促进脊髓再生,修复神经组织,外加取出他体内的内固定。
  风险实在不小,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了。
  做完手术的头三天,林柏楠又体验了一次濒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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