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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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变得分明。
  我睁开眼睛,烛光刺目。
  仍是北戎人的毡房里,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人。不必细看,我也从那身形辨认出来,是景璘。
  见我醒来,他上前将我按住。
  “你身上虚弱,莫乱动。”
  那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好一会,我将他的脸看清,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脸苍白了许多。
  “你怎么了……”我张张口,声音沙哑得难听,“你怎在此处……”
  景璘没好气地瞪我一眼。
  “朕还能怎么了,你该问问你自己。”他说,“用膳用一半就晕厥过去,将周围人都吓得半死。”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先前的事。
  “我怎会晕厥?”我忙问。
  景璘不答话,只拿过一杯水来,道:“先把水喝了,整日水米未进,你当你是铁打的么?”
  我确实渴得很,支撑着坐起来。景璘忙又拉过褥子来,堆在我后背上让我靠着。
  杯子里的水掺了蜂蜜,是我喜欢的味道。我尝了一口,随即咕咕地灌下,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待得放下杯子,我见景璘仍盯着我看,忙继续问道:“如此说来,我是未进水米所致?郎中就是这么说的?”
  景璘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杜婈端着碗盘走了进来。
  “娘子醒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兴冲冲地跑过来,“娘子觉得如何?娘子可切莫乱动!郎中说了,娘子当下体虚,若再经历那劳累忧心之事,可又要动胎气了。”
  我愣住。
  “胎气?”我问。
  “胎气就是胎气。”杜婈笑嘻嘻,“郎中说,娘子怀了可有三个月了。”
  一时间,我的呼吸似乎都被定住,只听到胸口那砰砰作响的心跳。
  而后,我看向景璘。
  他也看着我,疲惫的脸上,更显得双目幽深。
  “郎中是这么说的?”好一会,我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杜婈将盘子端过来,道:“他说,娘子的身体是好的,只是到了这漠北之地,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加上昨夜那一番动荡,三餐不继又劳累过度,到底是动了胎气。不过不妨事,只要娘子好好休养,并无大碍。这些粥,都是我亲自去为娘子做的,娘子尝一尝。”
  我看着她将食物端到我面前,一动不动。
  心跳愈加强烈。
  我想起了那瓶药。
  那是我请孟氏替我去寻的,她信誓旦旦,说这是扬州烟花之地最好的方子。不但可保无孕,还不会伤身,人人用了都说好。
  枉我对她如此信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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