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蓝(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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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而代之的,一双白如凝脂的手拉开了房门。
  艳丽浓郁的红色占据了大部分的画面,女人散着波浪卷发,五官好像泼上了色彩鲜明的油画。
  她朝着外厅走去,那里有人招呼她:“思郁,怎么才来?”
  李思郁把包放在椅子上,抱怨道:“给监控逮着个影子,好不容易才脱身。”
  “你倒是真懒了,看回头怎么交代。”
  说话的是一个长发男性,充当今夜的荷官,他穿着服帖的黑白色燕尾服,一边给李思郁递牌,一边见缝插针地调侃她。
  “解决了不就好了,反正人是死了。”
  她对面的女人和她差不多年纪,明眸皓齿,清丽甜美,人却是张扬,夹着张扑克牌叼在嘴里,冲李思郁笑道:“白家的死了,冉家也快了吧。”
  “怎么?”李思郁新奇道,“你没接冉家的单?”
  “Sheila不在,我也不知道。”
  她懒洋洋地撒了一堆筹码,圆形的彩色硬币跳出清脆的响声。
  “管他呢,别人火拼,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李思郁是个杀手,跟眼前的田甜一样,是这届厮杀出来,唯二活着的杀手。
  现在她们是同事。
  但曾经,在昏暗的连光都难捕捉的铁笼里,她们都背负着不知多少条人命,踩着尸体浴血而战,杀到遍体鳞伤,杀到最后一口气。
  可惜李思郁终究上场太早,体力透支,被田甜掐着脖子压制在地上,无力地盯着她用早就被刺穿的手,将刀尖送至她眼球一毫米前。
  田甜说:“别怪我,你命不好。”
  她这话说早了,李思郁命好,Sheila叫停了角斗现场,把她们都留下了。
  此后,刀口舔血,命悬一线,就是常态。
  李思郁猫着腰,将自己两张暗牌掀起一个角,托起下巴唉声叹气:“牌不好,没劲。”
  荷官笑她:“又装上了。”
  李思郁不答,别别扭扭,拿了个最小的。
  田甜可见不得这场面:“吝啬鬼,你又压着不肯放手!”
  “白家单子的报酬还没到手呢,我哪有你这么大方。”李思郁娇嗔,手又落回桌面,敲着桌边,“Sheila但凡野心大点,环源市也不止这个店面,可人家就想搞钱,我能说什么?”
  田甜骂她找借口,赢了毫无成就感的一局,又与她新开一局,警告她再畏畏缩缩就拿刀削她脸。
  李思郁哎哟哎哟地求饶:“姐姐饶命,我可要靠脸吃饭呢。”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筹码,隐约听着楼下聒噪,荷官透过暗黄色的落地窗看过去。
  “思郁,你招了条小尾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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