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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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讫和孙庆云坐着马车离开了廷尉后,途中疑心有人察觉,在小巷中换了几辆马车,最后在临大司马府还有几座宅院的距离,二人就下了车,七拐八绕摸着大司马府后门进去了。
  后门司马府的张管家一直守着接应,遂带着二人径直去见大司马元毅。
  管家将二人带到内堂,便进去给元毅通报,留下二人在大厅中喝茶。
  姜讫见他走远,这才对孙庆云说道:“刚刚在监牢服下的药丸药力应该还没过,还是要发作的。估计明日才会彻底好。”
  孙庆云被姜讫扶着坐下,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腹部,苍白的皮肤透明得能看出脸上的每根青筋暴起,说道:“师父,大司马为何会帮我?您和他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姜纥将黑色的冒兜放下,冷峻严肃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沉稳的声音缓缓说道:“庆云,你安心便是。这是我和大司马的之间的事。再说师父只有你一个徒儿,怎会看着你在那儿受苦受难,最后被朝廷闹市问斩。”
  孙庆云绝望中生出一丝狠勇,看到姜讫时,又化作悔恨和愧疚,他不断地缓着气息,忍痛道:“师父,弟子无用自己被俘,倒也罢了。师父您自己今后的日子怎样过!我是连累师父了。廷尉的手段定是能查清,我和师父的关系,师父怕是今后都要逃亡江湖了!”
  姜纥看着孙庆云担忧和关切,心中柔肠万千,面上还是那般无样,淡淡说道:“庆云,我被师门逐出终南后,那时我走投无路,正好遇到同样走投无路的你。我在江湖声名恶劣,寸步难行,难得你信我敬我。你我师徒说这些做什么?”
  “徒儿自幼失祜,机缘之下蒙师父收留,才能活到今日。”
  “显纥。”一个虚弱不堪而熟悉的声音从后堂传入姜讫耳中。
  张管家掀开帘子,将伛偻而行的元毅扶了出来。
  元毅水肿着眼睛眯着似乎怎么睁也睁不开,那蜡黄面色中带着些青色,额头和鼻子还着了些黑底,让姜讫很是怀疑他是否能挺得过这个年关。
  那日元骧在府中一闹,元毅病得已是不能起身了,于是就这般流连病榻,空耗日子起来,这几日随着年节的临近,元毅病得愈发严重了,一日不如一日了。
  元毅艰难地挪到塌上,平复着因这几步路而来的一阵哮喘,脸上肌肉紧绷,谑笑道:“想来真是死期将近,连你也来了,终于来见我一面了。”
  姜讫见他这般模样,不为所动,依旧面冷心寒,沉着声音说道:“说到底,我的徒儿是你救得,今日过来道声谢!”
  “你还是恨我杀了你师弟!”
  “过去的事情已然过去了,你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我师弟活过来。”
  元毅的声音低不可闻:“你倒是对师门情深义重,当年你蒙冤被逐,受尽□□逼迫,遭人背叛欺骗,我也是想着你也能风光于世,也能建万世功勋,使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你师父和师兄弟高看你一眼。你那师弟……”
  姜讫无动于衷,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道:“当年我如同丧家之犬,你待我如亲子,我姜讫也自认没半点对你不住。”
  “姜纥,当年我也是无心之失,没料到你记恨至今。当年为了权势,是,我是牺牲了宁儿,也杀了你师弟,我也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可在我看来,如今你走的路,你和你徒弟只不过是重新走了我的老路罢了!”
  “你放心,我既已担了背叛师门之名,不能再负上背主弃义之说,你这将死之人,败局已定,不用为我二人操心了。我和庆云今日过后,便也与你无关了。再说了,就算是死,我也会报了郑国公的救命之恩再去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要执迷不悟,至死不改吗?那赵维庄你以为就是个好的,他恶事做尽,现已是民怨沸腾,你跟着他,会有怎样的下场!若是这样,我当初就该一刀了结了你,免得无数阴魂丧你手下。”
  姜讫阴鸷沉着的表情抽了几抽,哈哈大笑起来:“你手下的阴魂也不少啊!如今,你救了我徒儿,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们大路朝天,永不相见。今天过来就是来告辞的!还有,我们想出城!”
  “好,我会让张管家安排妥当的。”
  姜纥轻蔑地嗯了一声,便要出去。
  元毅听到姜讫开门得声音,嘴角抽动,因用力而使得面容扭曲,说了一句:“你可还记得小宁的珠子吗,那珠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像小宁的笑声那般明亮清脆。”
  姜纥脚步声停了,心中感伤,两行清泪顺着毫无表情的脸颊流下。
  张管家顺着元毅指的方向,心领神会地将一个小木盒拿了过来,交给姜讫。
  姜讫打开一看,一颗蛋大珠子宝石,晶莹透亮,照映出姜讫落寞的神情。
  元毅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留个念想吧!我走了,这个家不知道就怎样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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