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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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便要到了,卿卿你再忍一会儿成不成?”江知慎看得着急,摆手让马夫慢着些,好让她有机会喘口气。
  但慢下来的马车并未起什么作用,江知宜仍旧不住的咳嗽着,她一手用帕子掩住嘴,另一手捂住胸口,顾盼生姿的秋眸已经带上了些水光,脸色煞白,朱唇不留一点儿血色,声音更是虚弱不堪,“哥哥,我难受的紧,怕……怕再撑不下去了。”
  说着,又是好一阵儿咳嗽,如鲠在喉的感觉堵的她喘不过气儿来,苍白的脸因此多了些血色,只是这血色,看来更是惹人心疼。
  自在宫中开始施针开始,她这磨人的旧疾已经许久不曾发作过,她本以为这是要痊愈的征兆,但没想到一切皆是假象,病情不过是暂时被压下去而已,今夜突遭如此多的变故,她的身子便又扛不下去,开始了抗议。
  其实她刚出宫的时候,就被那些打打杀杀的景象晃的难受,但她知此为生死存亡之际,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兄长担心,所以一直强忍着,未曾吐露半分。
  “哎呀。”江知慎急得直挠头,现在处境危急,并不是能歇脚的时候,可是又不能看着卿卿难受,他皱眉又望江知宜一眼,只道:“卿卿,你先等等,我去告知离王殿下一声,让他们先走,我随你停下歇歇。”
  “好,谢谢哥哥。”江知宜勉强露出个笑脸来,好让他暂时放心。
  “你这丫头,同哥哥还说什么谢谢。”江知慎摆摆手,又冲到前头离王的马车前,隔着段距离,轻声叫了声“殿下”。
  离王受了伤,又刚遭大败,心下并不舒爽,但听见是江知慎的声音,还是耐下性子,微微起了身,哑着声音问道:“知慎,怎么了?可是有其他情况?”
  “没……殿下,我妹妹不大舒服,我想让她下马车歇歇,要不你们先走吧,我随后便带着她跟上。”江知慎温声询问着他的意思。
  本来这事儿算不得什么,不用专门来问他是否同意,但是现在非同一般,他带着卿卿落了队,便多留下几分被皇上发现的风险,他不得不问问离王。
  “再走几里路便要到了,能不能让知宜再忍忍?”离王叫的十分亲密,话说得也颇为好听,但藏在马车中的面色并不大好看。
  “我妹妹她撑不住了,殿下您应该也知道,我妹妹她身子不大好,经常……”江知慎接着出言相求,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离王打断。
  离王有些厌恶的拨了拨沾满鲜血的衣裳,用手指抚摸着自己身上的刀伤,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他猛地一把扯开帷裳,已经没了刚才的好声气儿:“你妹妹撑不住了?撑不住会死吗?不会死就先给本王忍着,若是因为她误了时机,咱们都得死,你自己说说,是她的性命重要,还是本王的性命重要?”
  江知慎被他这番话问得一时语塞,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向温和的离王能说出口的话,他愕然不止的低头望着离王,对上的却是一双恶狠狠的双眸,再不似从前似的,是一双婉转风流的桃花眼。
  离王察觉出他眼神中的意味,知道此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稍稍垂下眼睑,隐去周身的戾气,几乎是瞬间就变了一张脸,依旧是如同江知慎记忆中的温和模样。
  “知慎,我适才一时着急,口中没了遮拦,你也知道咱们现下的处境,只要稍不注意,那咱们都得死,皇上可不会因为你妹妹身子不舒适就留情,给咱们多留些逃跑的机会不是?你也不想你妹妹再被皇上抓回皇宫吧,这回若是再回去,她又没了你救她,可彻底沦为皇上的玩物了。”
  他顿了顿,打量着江知慎的神情,又道:“但若是咱们今日逃出去,那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放心,即使咱们败了,本王也会给你留下机会,让你给你你妹妹谋一条新的出路。”
  他句句戳中要害,面上虽然是在处处为他们兄妹着想,实则是在告知江知慎,已经走到这儿,就再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江知宜一个人,不值得让大家都随着一起冒险,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江知慎不再说话了,他直直的望着离王,就此发现眼前的人同之前恍若两人,他抿了抿唇,将心中有关梁日居身份的疑虑,暂时压了回去,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
  离王见他有所松动,招手让自己的侍从过来,出声嘱咐道:“你们不是带了个郎中在身边吗?本王瞧他适才为本王包扎时,医术还不错,去让他给江姑娘瞧瞧病,看能不能暂时压制住。”
  “是。”那侍从听命立即去办了,江知慎则拱手冷漠的道了声“多谢殿下”。
  他转头看了看江知宜所在的马车,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回到她的马车旁,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不忍去看他妹妹那张被病症折磨的脸,更没脸去面对。
  第63章 一更 很想她,但可以勉强克服
  “皇上, 我疼,我难受,皇上……”
  飘渺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声声传入闻瞻的耳边, 闻瞻抬眸随着那声音观望, 只瞧见一个半虚的身影,面容看不大清,只能依稀看到她手中拿着把团扇, 他欲上前询问, 问她是谁,问她哪里疼, 但那身影瞧见他过去, 又突然消失不见,连带着声声哭泣也没了回响。
  他慌忙转头四下张望, 想寻找适才那人的踪迹,但原本还白茫茫一片的地方, 霎时变成了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让他再也看不清万事万物。
  “嘶……”闻瞻自昏迷中醒来, 起身的时候不经意间拉扯住肩上的伤口,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他抬手抚上肩头,不由想起适才的梦境, 不自觉的朝着窗外观看, 只望见同梦境中一样昏黑的天儿。
  适才可真是噩梦一场,说是噩梦,也不大准确,因为那梦开头时当真算得上美好。
  他隐隐约约记得, 那是杏雨梨花的春日,粉雕玉琢的姑娘半倚在美人榻上,他坐在她跟前,手中拿着片叶子正吹出声响,那姑娘用手中的团扇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清眸流盼的秋目和婉转蛾眉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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