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辈(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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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应山的到来,像是在这座刻意如深水般隐晦沉默的老宅里丢了块石子。
  陆金和小赵兴高采烈的告诉她,来了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只不过他们一帮先生们有大事商量,直到晚上的欢迎会,遗光才第一次见到这位钟先生。
  一个消瘦的中年人,被一众学者风范的儒士们包围着,言笑晏晏,从容而自信。
  她懵懵懂懂的想着,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没有狂风暴雨般的威仪,却如春风化雨般令人亲近折服。
  说是欢迎会,也不过是加餐了一盘炒鸡子和一碗煮青菜。
  饭后,支两把长凳在庭院里,一人一把瓜子,先生们就着月色便笑盈盈的说起了分别以后的趣事。
  钟应山1925年便加入了青年团,次年转为党员,幸运的遇到了第一次两党合作的好时机,更因为家在粤地,近水楼台有幸参与了新建革命政府组织的统一粤地战争。
  这次革命肃清了广东境内的大小军阀势力,成立了国民政府,最重要的胜利果实便是组建了新型的反帝反封建的国民革命军。
  按照他的话来说,他的革命生涯一开始太过顺利,正踌躇满志的相同伙伴举大事,却不料两党关系急转直下,直至破灭,而我党也转向农村发展。
  时世变易,接连十几年历经沉浮,亡命奔袭,许许多多的伙伴们走散了,甚至是死去了。
  于他,却依然如梁任公所言“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白先生感叹“允成兄是真的革命志士,我等虽痴长了几十载,在此道路上却需尊允成为师啊!”
  钟应山摆摆手,正想说些什么。
  门环击打着门板,砰砰砰,
  又急又猛,来者不善。
  众人默了默,随即周红站起来,白先生等人提着长凳,似乎是想躲进房间。
  就是陆金也第一时间扶起了遗光。
  钟应山环视众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动。
  随即昂首走了出去。
  周红真想制止,可他已经站到了门口,她只能跺跺脚,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谁?”
  外面的人静了静,似乎意外居然是个男人。
  “保安队!”
  钟应山开了门,正对上一双叁角眼,那人一时间愣了愣,随即一掀半敞的黑褂,腰间的盒子炮在暗淡的天色下一闪而过金属的光泽。
  “不知队长夜访寒舍,有何指示?”
  保安队长上下打量他一眼,钟应山不卑不亢,笑吟吟的,就是周红,在门开以后也收敛了担心,站在边上,态度随意而自然。
  他目光越过两人,往门里面看去,院子里,一群长衫中年人坐在长凳上,地下一滩瓜子皮,茶杯搁在手里。角落,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正抚着一个女人的背,偶尔有一两声咳嗽从女人用手帕捂住的嘴角溢出来。
  钟应山静静的等着他打量完。
  保安队长轻咳一声,收回视线,叁角眼倒吊,直直的盯着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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