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吹箫不?_6(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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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西门道友,久仰久……”然那林寒树尚未将客套话讲完,腹中便爆出一阵饥鸣,他条件反射的捂住肚子,露出一张苦瓜脸。
  吹箫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转眼间从翩翩公子变成邻家青年,便弯了眼睛笑。
  那青年见吹箫笑的干净,并非嘲笑,索性也不再拿样子,松了挺得笔直的背脊,一屁股做到地上,仰头朝吹箫可怜兮兮的眨眨眼:“这位道友,不知可否予我些吃食?”
  吹箫便笑着扔给他一颗辟谷丹,那青年竟毫不在意的直接张嘴一接,辟谷丹就落日他大张的嘴巴里,等吃完了辟谷丹,林寒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啊,终于不用饿肚子了!为了等这九九花开,我足足等了一年都不敢离开,备的辟谷丹十几天前就用完了,他娘的,早知道就多准备些了!”
  吹箫听了着青年抱怨的话,便是一怔,讶异的道:“难不成你方才是饿昏的?”
  那青年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神情:“难道我还会因为受这点子伤便昏过去吗?若是叫我师父知道了,他定要狠狠的抽我一顿的,那太丢人了!”
  吹箫忍不住扶额,难道你不觉得一个修道中人饿昏了是一件比受伤昏迷更加丢人的事情吗?于是林寒树少爷,成功的把吹箫对修真者的幻想拉低了一档。
  那恢复了元气的青年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打破了一个自科技位面来的土鳖对修真者清冷、优雅、高洁的美好幻想,只自顾自的抬头看了看时辰,微微皱眉:“时候不早了,师父还在等我回去,你若有空,就到洪钧峰丹正派找我。这个紫竹箫送与你,正好与你的名字贴切。”
  吹箫也不推脱,接了那箫,道:“有空我定会寻你玩。”
  那青年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身型猛然拔高,跳上一条细长小舟御空而去。
  自得于又交的一个友人的吹箫今日的笑容便格外的灿烂,趁着那俊秀的面容,真是叫人打心眼里喜欢,一进家门,他便紧走几步,我这紫竹箫,快乐的朝殷玄黄道:“阿玄,我今日又得一友人,我很欢喜!”
  第15章 顿悟
  殷玄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紫竹箫眼睛便是一咪,嘴里却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才俊?”
  才俊?是不是才俊还在两说,倒是一个‘憨’字跑不了。吹箫一想起来方才的事情,便觉得可乐,于是毫不吝啬的笑弯了眼,只说:“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殷玄黄看到他毫不掩饰的快乐,心中多少有点子不舒服,但阿箫此人他是知道,是个惯爱交友的,若是有看上眼或者和脾性的,那更是巴巴的凑上去也要相交一番,他对待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可知道归知道,阿玄心中却仍旧不乐意,这人是他先看上的,不过一个小小的修士,送区区一把低级法宝便想来抢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提了提袖袍,与外廊石台上展开一面纸,压上白釉黑花异兽书瓷镇纸,一面细细研磨,一面侧头含笑道:“阿箫的友人必是个好的,不若箫给我讲讲,那人是个怎样的风采?”
  林寒树是个怎么样的,这会儿子西门吹箫哪里还记得住,眼里心里全是此时这书生的风采啦!你看那人,着一身淡色青麻袍,那宽广的袖子在风中摇曳,他脚蹬一双木屐,肌肤莹润,足弓完美,如瀑的黑丝松松的在脑后用藏青色的绳子扎住,露出一张俊到叫人爱到心眼里的脸庞,那脸侧着,嘴角带着悠悠然的笑,那眼角微微上挑,盯着你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温润和专情。手里正提着笔,笔是上好的镜湖笔,苍色笔杆被修长美好的手有力的握住,悬空待走。这书生此时姿态虽摆的随意,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和潇洒。他整个人连带着这青石台子,泛黄的宣纸,还有那瓷镇纸,砚台,在吹箫眼中形成一股强有力的撞击,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古韵熏陶,仿佛带着时代的气息,密密的把他这个于内心深处仍旧是那个现代土鳖的灵魂包裹起来,叫他挣脱不开,也拒绝不了。
  吹箫是惯爱这个调调的,此时阿玄的风姿带着一种魏晋名士的风流,叫他一眼也不舍得错开的看。
  殷玄黄显然是了解吹箫的,他含笑催了一遍,吹箫才回过神来,道:“便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此人性格直率,真的可爱。”话岁如此讲,但他仍旧粗粗的将林寒树的样貌描述给阿玄听。
  那阿玄听罢,便微微一笑,握袖走笔,闲庭信步般悠然自得的与宣纸上挥舞,了了几笔,便勾勒出一个青年的形象,带润色后,不多时,一个青年的形象便跃然纸上。吹箫凑过去看,不禁讶然不语,你道如何——那画居然画出了林寒树的八分样貌,九分神韵!
  就这一手,就叫吹箫狠狠竖起来大拇指,大声赞叹,那双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和推崇,叫阿玄愉悦,仿佛吃了仙果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通透的。吹箫又催他落款,阿玄也不吝啬,大笔会就,上书‘乙亥年阴山老人漫笔’,字迹潇洒无拘,透着一股子狂狷。
  这字也叫吹箫惊艳,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吹箫又见到了另外一个殷玄黄,一个充满了才气,风流倜傥的殷玄黄。这画这字吹箫实在是喜欢,便想厚着脸皮的讨。
  阿玄哪里能把这人的画像给他,这画上的人,他恨不得吹箫立时忘了才好,哪能叫他日夜看着?便轻巧巧的道:“等哪日了,寻个好时光,阿箫也给我引见引见你那新交的友人,这画便做首礼。阿箫你若是喜欢,我令送你便是!”
  吹箫趁机提要求:“那我还要阿玄题诗一首。”
  阿玄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别说一首,便是给阿箫写上十首、八首,也是要得的。”
  吹箫大喜,忙顺杆子往上爬,喜滋滋的道:“不管多少首,我是不嫌多的,就这么说定了!”
  阿玄自然只有颔首的份。
  如此这般,吹箫便短暂的忘了林寒树,只追着阿玄每日看他作画、题诗,阿玄的字画俱是大气开阔的,纵然是娇娇弱弱的花草也能叫他画出点孑然世间、安然度日的悠哉来,吹箫每得了一副便喜不胜喜,是越看越爱,国画的那些子讲究,什么破墨、泼墨、勾勒、积染的手法他是一概不看的,他也懂的不多,所以,他若是觉得这画好,那定是画中风骨叫他爱。
  说道书画,那可是吹箫的心爱之物,别看他走南闯北的,什么三教九流、好玩的刺激的都见识过、耍过,可到最后,却独爱这古书、古画的。就是现代国画家,若是他爱哪个人的画了,那定是要想方设法的结识一番的。这做派就叫那帮子兄弟嘲笑——顾惜,你丫的骨子里就是个二逼文艺青年!
  吹箫对弟兄们的评价是不认的,他自己是爱,可奈何天生就不开这个窍!按说走他们这一行当的,那一手的字是打小便要练的,概因从某方面来说,字也算是一块招牌,你走出去看看,现在哪一个摆摊算命的不会一手毛笔字的?可吹箫的字那是打小的就惨不忍睹,自毛笔都握不稳的年岁到翘辫子的年岁,他没少练,可时今也只得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评价。至于国画,那就更别说了,哎……那简直是吹箫的黑历史,羞煞个人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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