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晚霞(微h)(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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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乎你同时喜欢我们两个。”
  怀里的身躯蓦地僵住,他继续开导:“朱九良也不会因此不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因为他前世并未离你而去。
  “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长久以来一直被预测、被看透,关意绵忍无可忍,一脚踹向薛尽洲的小腿,踢的他“哎哟”一声。
  他愉悦地笑了笑,笑声低沉迷人,她却起不来任何旖旎的心思。“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什么都知道。”
  “你胡说八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就是个骗子!真正的爱情哪能容得下第叁个人——”关意绵转过身反驳,看到薛尽洲的眼神时又闭上嘴。
  眼里的深情浓得她害怕。
  他太会装了,自己玩儿不过他。关意绵努力挣脱他的怀抱,很快又被他锁在怀里。
  “不是的绵绵——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快乐,我想你强大,我想你不受任何伤害,我想你比任何人过得都好。”
  关意绵被他语气里的郑重其事压得喘不过气,干脆又低头啜泣起来,只是眼睛却再也挤不出什么眼泪,涩得干疼,薛尽洲拿出兜里的人工泪液给她滴上。
  关意绵:“……”
  “你怎么什么都有。”
  “因为我知道你爱哭。”
  “绵绵你听我说,”他又把关意绵抱在怀里,低头轻吻她的头顶让她放松,“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各种观点,好的坏的,什么仁义礼智信,或者坏人喜欢的烧杀抢掠,都是洗脑。”
  他状似无意地持续输出自己的价值观。
  “不妨说任何一种思想的存在都是洗脑,你可以极端地这样认为。
  “但是我们活着,又不可能没有任何思想地存在。不同的观念太多,这就导致人与人的想法可能千差万别,其诱导的行为也不尽相同。
  “绵绵你现在很好,你不傻,知道防范、利用别人,知道狠下心争取,也有毅力。”
  “但你不高明。”薛尽洲轻叹一声,手指绕着她柔顺的发丝把玩,“你狠心却又不能完全狠下心,心地不善良,却又坏得不彻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和朱九良这种小事你也挂心。”其实这也怪他——把前路铺得太平坦,没有经过绝望的历练,她确实很难跳出“仁”的思维与礼的束缚。
  “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坏得彻底?”
  “因为那样你才能成功!你要么做全然的好人,要么完完全全做坏人。好人你是做不成的,那么你就去当坏人!当你比其他人都坏的时候,你才能俯视他们。”
  “我为什么一定要俯视别人?我现在也过得可以啊,人为什么一定要有野心呢。”
  薛尽洲有点恨铁不成钢:“可以后呢?你能保证关山越和关清鹤永远宠你爱你?你能保证关山越不再搞出来幺蛾子?你能保证关清鹤的兄友弟恭不是装的?秦之然一定会继承秦家,你能保证他一定不来招惹你?即使是现在优越的生活,你能保证他们之前就没动过害你的念头?
  “你的想法当然对,但别人的想法也未必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代背景”。你能理解刘伶嵇康那个时代的人抛弃什么所谓的礼节裸奔,也能理解我的吧?那为什么不尝试接受一下呢——这样能让你过得更好,因为我就站在你的'背景'下,我完完全全都在为你着想。”
  关意绵支支吾吾,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玩儿——他的胸肌不瘦弱,紧身衬衫贴得很紧,揪不起来。“可是……圣人论迹不论心,你不能无端恶意去揣测别人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离他们远远的,我能力也不算太差,自己又不是不能好好活着。按你这样想,我会过得很累的,比现在还要累很多很多。我觉得你说你希望我好,更像是在满足你的私欲……就像,就像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薛尽洲。
  薛尽洲有种挫败无力感——不像前世,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高悬;如今长久平和的生活一点点磨灭她的斗志,恰如温水煮青蛙,他甚至找不到时机阻止她的“堕落”。
  关意绵见他沉默,有些畏惧,也有些生气:“难道你一定让我做个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人,对你和朱九良的难过完全置之不理你才开心?”
  “不是的绵绵,”他又叹息:“我很高兴你在意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了。”从她的立场来看,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无道理——两人之间有关记忆的“壁垒”再次分明,但这次,大概是关意绵的一点喜欢给了他安慰,薛尽洲不再这么难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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