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假如到天明(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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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他已用腾出来的双手退掉自己的衣物,苏艾看他的躯体,没什么光亮的室内,她只凭想象调整视线。
  不夸张但紧实的肩膀,异于她的修长脖颈上有喉骨微微突起,向下该是线条流畅的胸膛以及轮廓很好的腹部肌肉,不具威胁性但富有力量的样子。
  有白虎纹身,苏艾记得是在左胸。她附上时他愣住。
  “如果算生肖的话,克莱德说我属虎。我喜欢这种推算。”
  他说完便一口咬上苏艾的胸乳。然后自足于她照旧的径自咬牙不出声响。
  “是命中注定的事情。”章洺越只是觉得,假如没有她胸口的那抹红迹,或许就没有他以为的命定这回事了。
  苏艾没有出声。只配合他褪掉自己的棉衫,然后是里衣,再来是胸衣。
  他说气息清灼,扑撒在苏艾喉窝处。苏艾在黑暗中与他对视着。
  然后听到他问:“开门前,为什么哭?”
  因为想到了你。“做了噩梦。”
  “哦?”他偏着头亲吻她的下巴,侧颈,右肩,锁骨。“什么样的梦,这么可怕会吓哭你。”他咬她的肩头,吸吮,然后由浅到重陷下齿印。
  想到自己不可能拥有你。“一个我被生吞活剥的梦。就像现在这样。”她偏过头,对肩头显着的痛觉置之不理。
  “那就是梦到我咯?”他笑。
  “你是说现在的我在做梦?”苏艾反问,“你是不会出现在我的平日生活里的。”除非是梦。她语气这样笃定。
  我深知自身俗妄愚钝,不会奢望你之碧血真心。我只糊涂一阵而后南柯一梦,你的全归你。我的,我自行消解。鲜花也好,毒药也罢。
  我认。
  “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她语调顿然悠扬,“惜命的很。”断做不出舍命陪君子的事来。
  可你比死还让我难过。
  章洺越静静听着,这屋子小的让他不知从何挪步,只能立在原地拥着她。拥抱她的躯体。
  她很失落。然而也很平静。
  屋里没有任何供暖器具,但两人在这沁凉的有风秋夜雨寒时节并未觉出冷。
  “我想到了你。就来找你了。”
  章洺越在苏艾耳边轻声说,仿佛情深意长的缱绻耳语。苏艾在心底太息。
  他说想到了,却不是想。
  一种行为所指,而不是某种情感延及。
  苏艾微微颤抖着,想要抱紧他。
  但使不出自己想用的力,她觉得自己像个孱弱无力的老妇,根本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擒获自己念及的诸多事物。抱不动他,或抱住了却无法紧抱,久抱。
  人为什么会时常期待永恒呢?连生命都只不过一个片段,天长地久在寿度以内,长短实在不必太计较呀。
  瞬间的拥有也是一种拥有。那些自称百年好合的,也不过是长一点的瞬间而已吧。
  这样想着,她松了腿劲,从他身上下地。地板很冰,因为是瓷砖铺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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