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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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越略一回想,自己似乎并未许诺过要娶何婉蕙,但刚复生时他确实有过这个念头,倒也说不上冤枉,便歉然道:“孤不曾与你说明白,令你误会,是孤之过。”
  何婉蕙见他宁愿道歉也不松口,越发气苦:“阿蕙背着不义的骂名,与祁公子退亲,如今祁公子痊愈,阿蕙本可与他再续前缘,可我并没有,全长安都耻笑于我,表兄可知?”
  尉迟越方才在宣政殿才得知两家退亲之事,并不知道祁十二已经痊愈,不由诧异。
  祁家门第高,祁十二郎德才兼备,与何婉蕙又是自幼相识,待她一心一意,她嫁进祁家便是正妻。
  祁十二不曾得重病前,也不见表妹对这桩婚事有什么不满,如今他痊愈,又愿意再续前缘,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上辈子总当何婉蕙还是年幼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小表妹,不过重生以来,他因为沈宜秋的事多留了一个心眼,便明白人是会变的,表妹并不如他以为的那样单纯。
  这个“本可以再续前缘”说得含糊其辞,是要打些折扣的。
  尉迟越也不戳穿她,只是道:“以你的家世品貌,寻一门好亲事不难。你该找个真心敬你爱你的人,而不是在孤这里蹉跎光阴,耗费精神。”
  何婉蕙咬了咬下唇:“全长安都知道阿蕙为了表兄退了亲事,还有谁愿意娶我?表兄你有所不知,长安城中已经起了谣言,道阿蕙是克夫命,祁公子重病便是叫我妨克的,退了亲便好了……莫非表兄也嫌弃阿蕙命不好,怕阿蕙妨克了表兄?”
  尉迟越想起当初小丸被人说“刑克六亲”,脸上不觉起了寒霜:“所谓妨克不过是村夫野老的无稽之谈!”
  何婉蕙噙泪道:“表兄说得轻巧,女子传出这种名声,往后要是夫家有什么不谐,都要怪到阿蕙头上……”
  尉迟越道:“这样的人家不嫁也罢,孤不信天下男子皆是这等无知蒙昧之辈,一个明事理的有识之士都找不到。”
  何婉蕙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便越发起劲地哭:“可他们都不是表兄你,阿蕙心里只有表兄一人。”
  尉迟越微微垂眸,笑着摇摇头:“九娘,你不知何为钟爱一个人。”
  何婉蕙从未见过他这般柔情似水的眼神,不由一怔,随即眼底掠过一抹厉色:“这么说,表兄是找到了?是太子妃娘娘?”
  尉迟越避而不答,他和小丸的情意该如珍宝一般敛藏在心底,不该轻易拿出来示人。
  他只是道:“时候不早了,孤要回东宫,你早些安置。”
  又对那陪何婉蕙同来的宫人道:“送何娘子回飞霜殿。”说罢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停在宫门旁的辇车走去。
  何婉蕙追出两步,咬咬牙,一狠心道:“表兄既不要阿蕙,阿蕙便也不再痴缠着你,可是有些话阿蕙不得不说。”
  她顿了顿道:“表兄钟爱太子妃娘娘,可是娘娘待表兄呢?今日娘娘在飞霜殿听说陛下要降旨赐婚,她可是浑不在意呢!”
  尉迟越脚步一顿,转过头,冷冷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何婉蕙叫妒恨冲昏了头,非但没住嘴,反而越发高声:“表兄说阿蕙不知何谓钟爱,阿蕙只知道,若是真的爱慕一个人,知道他要纳妾,断然不会无动于衷!”
  一阵过堂风吹过,掀得她衣裙猎猎作响。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箭:“沈七娘心里有没有你,表兄,可怜你贵为太子,为了她不肯纳妾,为了她不惜辜负我一片真心,到头来却是痴心错付!”
  尉迟越没再回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辇车前。
  何婉蕙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中快慰了些许。
  她定定站了会儿,待太子的辇车消失在宫墙转角,这才对那飞霜殿的宫人冷冷道:“走吧。”
  回到飞霜殿,宫人才打起门帘,贤妃已经急急忙忙从内室赶了出来,拉住外甥女的手:“三郎怎么说?”
  何婉蕙垂下眼帘,咬了咬下唇,摇摇头。
  贤妃叹了口气,柳眉一拧:“那女子同她阿娘一模一样,恐怕真是狐狸托生,将三郎迷得神魂颠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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