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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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颜殊又想起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因为厌食症而骨瘦如柴的那个女人。眼底一片萧瑟的温情脉脉。她明明一点意思都没有,枯燥乏味,没有波澜没有爱恨。他却不知所谓,一往无前爱上了她。他其实很想问一问,自己前世是不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偏偏爱上她。
  他这样的男人总是太容易引人心生怜惜,在这样一个夜晚低着头想事情,树叶撒了一片阴影在他脸上,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疼惜。
  “颜殊……”她痴了她醉了她迷了,所以她就这么叫了他一声,脱口而出,来不及思索。说出口之后却有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看他抬起头诧异地看向自己,那种恐慌到达了一个巅峰。他沉默着看她,眼中的情绪看起来复杂难懂,晦暗不明。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她强笑着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想当小/三。不是说了是朋友的嘛,总不能一直叫你顾总吧。”
  他不置可否地微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发质很软。摸上去有一种莫名的柔和。他连自己都没听出话里的纵容:“我一直把满满看成是晗羽一样的妹妹,像晗羽一样叫我哥哥就好了。”话语虽然宠溺纵容,却生生道出自己的一道底线。
  一声哥哥,泾渭分明。
  他起身,朝她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掌,眉目清淡:“很晚了,回去吧。”
  原来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语,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是这么轻松简单的事情。陆遗珠用很晚来回绝他,他用很晚,绝黎满满的念。
  黎满满坐在地上深深地看他,他的嘴唇很薄,好看却凉薄。这样的男人都是薄情负心的男人,不会给任何不需要的女人,开启心门的钥匙。他伸出手,看似温柔体贴,无形中却是一种拒绝的姿态。他用这种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能给的,只到这里为止。他喜欢她,却把她当妹妹。
  伸手递到他掌心,他的手掌很凉,只有掌心还有微微的热度。她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却裹足不前,不肯往前走。
  感觉她停在那里,他回头:“怎么,还有事?”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种执拗倔强,“既然纵容了我,今天就纵容我到底一次不行吗?顾颜殊,你真的非她不可吗?”
  “是,非她不可。”同样,他的脸上也没有退缩。甚至是那种铁了心一条死路走下去的决绝。“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满满,你不应该这样想。”
  这样喜欢一个人,太苦了。
  黎满满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就相信了柳如梦说的那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她是真的斗不过陆遗珠,如果顾颜殊的爱是水,那么陆遗珠的幸运就是汪洋。汪洋大海,她怎么去争?
  但是有一点她和顾颜殊很像,明明知道那是条死胡同却还是要走下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到了黄河心也不死。
  ☆、第39章 治病很痛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累了一天,黎满满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拉起一边的抱枕按在怀里不说话。黎夫人这时候却也还没回家,窝在她的小公寓喝咖啡。看她回来,倒了一杯咖啡,婀娜娉婷地走过去。
  “瞧瞧把我们黎公主累成什么样子,能得到咱们小公主这么青睐,倒是顾颜殊运气好。”
  接过她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黎满满早就没有应付顾颜殊时候的精力,说话懒懒散散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照片都拍好了?”
  “怎么,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她挑眉勾唇,微微一笑之间,风情无限。
  即使看了这个年轻的继母好几年,黎满满看着她还是有一瞬间的晃神。她的美无关自然,一举一动都精心修饰用心计算,即使走路的步伐也经过训练,个个脚步间的距离都一样大小,没有偏差。她就是那种要人仔细呵护着,放在暖房里面观赏的兰花,定时定期需要修剪花叶。
  陆遗珠和她这位继母其实应该是一样的人,但是又很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一个不一样法,她又说不出来。
  黎满满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黎夫人喜欢喝黑咖啡还不加糖,这么一口下去,苦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久舌头上的苦涩感才褪去。放下杯子不打算再动,她撑着头用探测的目光看向黎夫人。“说实话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你要我把顾颜殊叫出来,然后让人拍了那么多照片有什么用。”
  黎夫人笑笑,面不改色地轻啜自己杯子里的黑咖啡。“当然是要给陆遗珠看。”
  她疑惑:“报纸上已经有很多,她要是看了有反应早就有了。”
  “陆遗珠可不是正常的女人,你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她。”黎夫人嘴角滑过一抹冷笑,“你找人做的调查我仔细看过了,陆遗珠那样固步自封的女人,根本不会在意你跟顾颜殊上了什么报纸杂志。她在意的,往往是细节。比方说,媒体拍不到的照片。”
  黎夫人话只说到这里,黎满满仍然似懂非懂。其实她的话很好理解,既然陆遗珠注重细节,那么就营造出一种顾颜殊对黎满满非常细心的错觉来。连媒体都拍不到的照片,才是最让人信服的。陆遗珠太聪明,却往往喜欢自作聪明,这也是她容易被人算计的地方。
  “满满,你要学的,还很多呢。不过不必担心,你要的,妈妈都会给你的。”
  她说着纵容宠溺的话,脸上温柔满满,眼中却极快地滑过一丝阴冷狠毒。
  第二天是雨天,豆大的雨滴劈啪劈啪打在地上,激起一大滩浑浊的水花。不知道是什么驱使,陆遗珠这天竟然起床了,还支撑着在窗前站了很久。她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前看雨,面无表情,背影挺得很直,连脊背中都透着一丝疏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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