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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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恕罪!!!”陈晓生深深拜伏在地上,“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臣以为江山社稷要比个人生死重要得多。且被捉的纵火之人流露行迹过于明显,臣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言国舅之死殿下心生悲痛臣等感同身受,只是陈尚书也是为了朝局着想,殿下切勿为此动怒伤了贵体。”一人没预兆地插入我与陈晓生的对话中,此言一出,其他臣子纷纷附和,唯有萧芳自始至终都是置身事外的立在前方,貌似高深莫测,实则我留意了好几眼发现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摆在架上昨夜买来的几只小玩偶看得津津有味。
  看得我一身冷汗,一国中书令理应不会认出这些出自东市某个小货郎之手……
  转回目光,我这才注意到这个说话之人十分面生,呃,朝中大部分臣子对我来说都不算得上脸熟就是了……况且这位脸面生得普通,平日早朝也没见过他说话,故而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这是哪号人来。
  好在我借着体虚无力装作养神,边上伶俐的江春立时给我敲边打缝,尖着嗓子道:“西文侯大人,您的意思就是太女殿下她公私不分,因私泄愤于陈尚书身上了?”他哼了一声甩过拂尘,“您可别忘了,当年的逆臣废王纪腾可是太女殿下亲自审理,又亲自监斩的!”
  西文侯,这三字倒是有点印象。说起来西文侯这个封号原不是给这个青年人的,而是给他战功赫赫的祖父,后来世袭三代,这一代落在了他头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族中再无能人战将出现,也就到他这一代便该收回封号了。
  帝都之中这种繁盛一代后没落的世族不要太多,可能家道败落之故,平日里此人挺低调的,今日一说话就格外显眼了些。但被江春儿不冷不热地一顿嘲讽,又默默退了回去。
  “够了,”我“不胜其烦”地揉揉额角,“太医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本宫没力气与你们多说,无事就退了吧。”
  跪在地上的陈晓生还想说什么,不知为何最终却闭上了嘴,反倒是沉默的官员之中有一人跨出行列:“殿下,臣有本启奏。”
  “臣有本启奏。”
  出人意表的是,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人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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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本奏折平摊在我面前,礼部尚书那一本我早在纪琛手里见过,另一人则是翰林院大学士方之正,最令我稀罕的是手上这本:
  “萧芳这只老狐狸一向都是走中庸之道,从不依附党争,竟也给你举荐了摄政之人?”从暗门转出来的纪琛同样十分纳罕,他从我手中拿过这封还没打开的奏折,“殿下猜他举荐的人是谁?”
  我托腮趴在妆台上有一下没一下擦着脸上厚实的米分底:“门下侍中?尚书仆射?他自己?总不会是他儿子,国师府里装神弄鬼的那个神棍吧?”
  纪琛轻笑了一声,翻开奏折。
  半天等不到他的声音,我惊了一惊放下手中布巾:“不会真是萧四吧!!!”
  纪琛一脸说不出的表情将奏折丢给了我,一眼就给我在上面发现了一个人名——端亲王纪琛。
  我眨眨眼看着那个名字,狐疑地看向纪琛:“不会吧,你连萧芳这只老狐狸都买通了?”
  “纪糖,有的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把脑子放进你脑壳里去了。”纪琛对于打击我智商这件事向来是信手拈来,他随手捡起被我放下的布巾,一手捧起我的脸替我细细擦去脸上铅米分,“你倒是对自己这张脸狠得下心来,扑这么多米分也不怕半夜出门吓死人。”
  我尤自忿忿:“你是骂我蠢是吧!一定是的!你……”
  结果他擦着擦着突然在我侧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打理我的脸,而我瞬间哑声了……
  ☆、第三十二章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有萧芳与“礼部尚书”的联名举荐,皇太女我“无可奈何”地同意了纪琛暂代朝政,成为大晋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摄政王。
  “殿下,您就不担心纪琛他……”到现在江春对我与纪琛之间的感情发展都耿耿于怀,在他眼中纪琛那就是一个卖弄肉/体,靠色相上位的小白脸,哦不,应该是老白脸。这种吃软饭的男人通常在上位之后要么在外有一腿,要么就会挟权弄政,欺逼主母,“纪琛他万一就此大权在握,在殿下痊愈之后不肯归政怎么办?”
  “不肯归政啊……”这倒真是个问题,我戴好帽子,略一沉思“那就杀了他好啦!”
  “……咳!”
  殿内有人异常不满地重重咳了一声,江春嗖地一下躲到角落里对着墙假装自己是一尊珐琅花瓶,而我若无其事地继续整饬衣裳。纪琛见我不理他,他又重重咳了一声,我终于像才听到似的抬头瞧向他。
  哟,七珠攒金冠,四爪飞龙袍,玉带束腰,金纹攀肩,翩翩君侯,浑然天家气相。
  今日是他入主六部的第一日,虽说还未开朝但衙门里依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听说状况不断、精彩非常。想想也是,纪琛原来的存在感多低啊,在众人眼里他原来就是一怪癖成性、独来独往的无势王爷。突然空降六部,成为整个大晋目前来说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我还是比较能理解其他老臣们不能接受的心情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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