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答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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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又推开我?”
  尤时平静地说:“我以为我早就告诉过你答案了。”
  他抱紧她:“尤时,我不想这样。我不想……”
  “我来宜城,确实是为了你,但也不全是为了你。这几年,我也很累了,不止是你想休息,我也需要休息。”
  “你不应该来找我的。程刻。”
  “……我只是想待在有你的地方。”
  尤时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
  她看到了他放在沙发边上的背包。
  程刻捧住她的脸,温柔地亲吻,舌尖细细描绘她的唇形。尤时仰着头,没有推开他。
  许久,他松开她站起来,提上包,对她说:“一小时后的票。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但是尤时,我回不去京都了。”
  ……
  木质门轻声合上,尤时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才拿起烟盒。烟盒还是他打开过后的样子,打火机一明一灭,她将烟点上,吸入一口。她仰起头,吐出一串烟雾。
  她并非烟不离手的瘾徒,香烟对她来说是调解情绪的物品,但程刻在的这两天,她抽烟的频率一再飙高。尤时心里想着事,险些被掉落的烟灰烫到手,她忽而笑出了声,笑自己自欺欺人。
  将近十年的时间,她看似在不断往前走,却始终被困在原地,等待他出现,捡起支离破碎的她。
  手机提示声响,她捞过来看,是日历提示声——今天该给家里汇钱了。
  年底辞职回家时,父母都高兴,他们希望她留在县城老家,找一份按部就班的工作,早点结婚生子,后来听到她要去迎州,当即和她吵了一架。与其说吵架,不如说是他们单方面的输出,这种时刻她向来都没话说。她自作主张到京都上学是,留在京都工作是,甚至来迎州也是,每做一个选择都不被祝福不被支持,她已经习惯了。
  他们歇斯底里好些天,最后尤时与他们约定,每个月固定给他们汇钱,他们才妥协。她家里还有一个刚上高中的弟弟,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
  她好像过上了十六七岁时梦寐以求的生活了,经济上不愁吃穿用度,有独自远行的能力,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于是她与家庭挣扎,与自己挣扎,与现实挣扎,毅然决然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原来,她已经离十七岁这么远了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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