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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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芙说不出话来,赤眉白脸地瞪住唐庭看了好半晌,才道,“好歹我们是一路的,你干么总这般挤兑我?”
  “你还记得我们是一路的?”唐庭凑近她耳边,似笑非笑,语气暧昧,“我怎么觉着,你现如今这颗心越来越偏到相爷那边去了,只怕早将自己原来的主子忘到脑后去了。”
  阿芙怔住,受了惊吓般地看他许久,方嚅嚅道:“我当然没有忘,只是……为相爷也好,为太后也好,不都是一样么?”
  唐庭目不转睛瞅她片刻,扯起嘴角冷笑:“那能是一样的么?”
  夜半,空山幽寂。
  树下燃着堆篝火,干柴哔剥有声,几点火星迸出,落在脚下半绿的杂草上。
  阿瑶伸脚过去,将那挣扎着将息未息的几星木火踩住。
  他们如今是在华容道口外数十里外的山坳中,夜已深,并不是过华容道的好时机,一则道路崎岖难行,二来夜黑风高,谁知前面有没有埋伏等着他们?退而求其次,倒不如就在此处歇上一晚,就当是养精蓄锐也好。
  叶如诲斜靠在身后的一块大石上半合着眼,似乎是盹着了。
  这一路行来,他虽没有什么难听的话,但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已让阿瑶明白他对她是存了戒心的。也难怪,她总归是唐初楼的人,防着点那是应该的。
  阿瑶轻舒了口气,见火燃得不够旺,便又往火里添了些木柴。
  火舌蹿跳起来,将她的脸映得通红,她抬手掠掠头发,便见对面秦放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还不睡?”他道。
  “就睡了。”
  秦放歌没说话,只仍盯着她看,火光在他双眸中跳跃,有些灼人。他的面部轮廓分明,鼻梁俊挺,眼眸深邃,应该也算是个俊男子。只是他素来不修边幅,经历连月来的逃亡生涯,此刻便更显得邋遢,满脸胡子巴碴,看起来粗莽的很。
  他盯着她看了些许时候,目中有审视之色,逼得她差一点就避开去,正在这时,他却道:“你过来——”
  阿瑶一愣,朝一旁睡着的叶如诲看了看,略迟疑了下,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在离秦放歌尺来远的地方坐下了。
  “秦爷有什么事?”
  秦放歌凝目看她,眸中幽暗,叫人捉摸不透,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一直不曾问过你……”他顿住,似在斟酌用词,隔了好一会方说出下半句,“你是怎么到那奸相身边的?”
  阿瑶垂眸看住自己的手,淡淡道:“是以前的主人送我去的。”
  “以前的主人?”
  “是,以前的主人,十二自幼便没了父母,被辗转卖到主人那里,由他抚养长大。”她知道秦放歌想问什么,却还是避重就轻敷衍了一句。江天成对她并不算坏,实在没必要把他也扯进去,而且秦放歌知道的太多,于她而言也并非就是好事。
  秦放歌皱眉看她,很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却并无恼怒的迹象,沉默片刻道:“我也是自幼父母双亡,所幸遇到义父,是他老人家抚养我长大,教我读书习武,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我知道你有顾虑,换做是我也会如此。你既不肯说,我也不强求,就当我没问过。”
  阿瑶暗自思忖,他说的义父该不会就是商相?看他神情这般凝肃,想来对商相十分敬重,所以他才会恨唐初楼入骨。商家满门横祸与唐初楼不无关系,他既已如此认定,那便是杀父之仇,这样大的仇恨,又焉有不报之理?
  商相被株,他身为商相的义子,必然也在牵连之中,能侥幸逃脱已是不易。他隐姓埋名至今,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她怔怔地想,不觉便有些失神,一时呆望着秦放歌不知转眼。
  秦放歌奇怪地看她一眼,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阿瑶忙转开眼,低头道:“没看什么。”
  秦放歌叹口气道:“睡吧!”
  她点一点头,往旁挪了挪,侧身缓缓躺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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