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捧暴雨梨花针(24 /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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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利益婚姻,现在目的双方都达到,再没有价值可榨取,于是放手,各寻一方天空。”陆涤飞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不是说从政的人不可以后院起火,你这样不是自砸前程?”
  陆涤飞哈哈大笑,“共产党不允许三妻四妾,可还是是尊重婚姻自由的。只要不是因为花边新闻而离婚,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陆书记还真能钻道德空子,聪明。”白雁坐直了身子。“离婚原来是这么简单呀!”
  “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是迫不得已的选择。结婚,是想和一个人相依相偎,长长久久地过下去,组成一个家,生一个孩子,有血浓于水的亲情,任何器物都不能分割。你怎么舍得离婚呢?”
  “呃?”这是什么谬论?陆涤飞摇摇头,他听错了不成?“缘份到头,就分了呗!我为人很坦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像某些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而假装做出深情款款的样。”
  “不,你不会比那种人好到哪里去?你这样子,不是个懦夫,就是个混蛋。”白雁似笑非笑,语气却认了真。
  陆涤飞目瞪口呆,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小丫头,你能讲得具体些吗?”
  “说你是懦夫,你根本没有勇气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者是称职的父亲,你怕家庭束缚住你,从而失去你游戏人间的机会,你更怕担起责任,所以你不敢娶一个你喜欢的人,这样你想走就走,不会有一些牵挂。说你是混蛋,你明明有妻有子,可是你照样在外面声色犬马,自以为风流潇洒。如果真的是利益婚姻,为什么要生孩子?你们是成人,拍拍屁股走人,孩子呢?他没有权利选择父母的,他有什么错,要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为什么会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也许你会说孩子不会少人疼,物质上会很优裕,这些能和父母的爱相比吗?陆书记,你知道什么是家吗?你疲惫时依靠的一副肩,深夜归来时的一盏灯光,你挫折时一句鼓励的话,你想哭时递过来的一条纸巾,你得意时站在远处的背影......”白雁突然喉间一哽,眼眶红了,她掩饰地端起杯子,忘了是啤酒,不禁露出一脸的痛苦。
  陆涤飞没有笑,怔怔地盯着白雁,像第一次认识似的,“是因为你从小没有父亲,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吗?其实我想到我的女儿,我的心也是心痛欲裂。”
  “你的心是一颗优质心,恢复的功能很强。”白雁把一口啤酒生生咽下,讥诮地一笑。
  “小丫头,别用你的人生观来看待别人,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地方。你是不是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康剑,其实你的心里早已如明镜一般?”
  白雁整个身子又缩进了椅中,“婚姻如同一条船,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因为船在航行时触礁,或者因为他操作失误,船迷失了方向,我就要弃船走人?做什么事都可以潇洒,唯独对待家人不能。人都会犯错,都有过去,都有迷茫的时刻,我会帮助他,也会去等待,去努力,不忍轻易放弃。谁能预见下一份姻缘就是良缘?”
  “如果他不值得呢?”
  “我会让他因为我而变得值得。”
  “如果他真的是一根朽木,或者是别有企图的婚姻?”
  白雁轻柔地一笑,“我的眼睛不是用来呼吸的,我相信我的眼睛。”然后语气转为无奈,“我会给我想在意的人十次机会,机会用完了......我就承认那是我的命。”
  好半天,陆涤飞都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小丫头,像你这么大的年纪,不应该说出这么历经岁月沧桑的话。你让我有点心疼了。可惜,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你......到时一定要好好的。”他摇摇头,端起一杯酒咕咕喝下,突地嗓音一低,“有些人还是不要期待太高。小丫头,你是你,康剑是康剑,我与康剑之间的暗战决不会因为你而有半点手软,我本想把你招摹成我的卧底,哈哈,现在失败了。康剑最近和一个姓华的老板走得很近,如果他去你家,你注意一点。说不定那些以后会有什么用呢!”
  “比如说给你听听?”
  “我现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来,小丫头,为我们的失败干一杯。”陆涤飞举起酒杯,白雁轻抿了一口,仰躺在椅中吹风。
  听着江水滔滔,不时有一两声江鸟拍翅掠过,可能好久没这样深处大自然了,她不知觉闭上了眼。
  康剑上来时,她真的睡着了。
  陆涤飞留下来与小西对月畅饮,他抱着白雁下去,轻轻地放平在床上,裙摆不小心压皱成一团,他小心地拉平。灯光下,他突然看到白雁的大腿与臀部之间有两个隐隐的疤痕,像两朵花似的。
  他一皱眉,把床前的台灯拧亮了点,想看得仔细些,白雁醒了。
  “你.....看见了?”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怎么一回事,当时伤得很重吗?”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两团疤痕,没去想这动作有多亲昵。
  白雁拖过薄被遮住身子,“领导,你会不会生炉子?”
  他摇摇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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