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仪卫已经畅想到怎么驱鞑虏立奇功了,闻言一愣:“阻止?为什么阻止?”
  反应过来忙道:“王爷可能不知道那些蛮子的形势——”
  他说这个话,秋果就不爱听了,眼一翻道:“我们爷就是大同人,有什么不知道的?爷什么都知道!”
  “哎,秋果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在外面仍旧说得热闹,朱成钧转身进了殿里。
  他挥笔很快写就一封书信,封了火漆,出来递给那仪卫道:“你快马进京,把这封信交给——交给国子监的楚先生,告诉他,信中所说,由他处置。”
  仪卫忽然多了一桩差事,莫名地眨巴着眼,应了下来。
  **
  楚祭酒的公署很固定,每日上下衙的时间也很固定,十天后,仪卫顺利地找到了他,奉上书信。
  楚祭酒离京近,对朝中消息更清楚,自成祖重病殁于北伐以后,武将们就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仗了——跟汉王那一场实在不能算,后来先帝登基,政通人和,与民生息,至今已有七八年,天下渐显盛世之象,武将们却都闲得慌,因此逮着这个机会,纷纷请战,主战声音一日胜似一日,还拿成祖最后一次北伐时未能擒获鞑靼首领,毕其功于一役说事,把皇帝说得也有点心动了起来。
  这要是真乘着鞑靼病,要了它命,年底告祭太庙时,得是多大的荣光啊!
  楚祭酒是纯粹的文臣,不通武事,没就此发表过意见,他看罢学生的信后,表情严肃着犹豫了片刻,就决定进宫请见。
  他没能马上见到皇帝,因为太子朱英榕身体有所不适,恙倒是小恙,但是黏着皇帝不肯放,皇帝心疼儿子,便放下国事,在后宫陪了他一阵子。
  听见有朝臣求见,他才站起身来出去,临走又不放心地给朱英榕掖了下被子。
  “木诚。”
  皇帝走后,朱英榕低低地出了声。
  为了让他安静休息,别的宫人都打发出去了,只有木诚守在近旁,悄此时无声息地冒了出来,柔声道:“殿下叫奴婢何事?”
  “父皇仍是疼宠我的对吗?”
  木诚肯定地道:“当然了,您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头放在心上,只要皇上把您放在第一位,您就什么都不用怕。”
  “那你说,那些话究竟是真的假的?”
  木诚沉默了,过好一会,才道:“奴婢不知道。”
  朱英榕重新闭上了眼,他稚嫩的嗓音轻轻说了一句:“你的名字没有起错,到现在,也只有你不哄骗我,至少说个不知道了。”
  木诚心惊着,良久以后,听着床上朱英榕的呼吸渐沉,才缓缓松下一口气来。
  太子如今——也不过五岁,谁能料想得到,五岁的孩子,就已经难以哄瞒了呢。
  **
  这个时候,皇帝已经看到了朱成钧的信。
  问候等语不需赘叙,重点只有一句:昔连瓦剌以制鞑靼,今灭鞑靼,连何以制瓦剌?
  楚祭酒在底下忍不住替学生说着话:“臣见着,似乎有理,不敢不报与皇上。但臣不懂军事,不敢多加妄言,九郎实是一片好意,他要是说错了,请皇上不要怪责——”
  皇帝没有说话,对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终于沉声道:“不。是朕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