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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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沈柳德在梦溪呆着,找了几间门面,沈寒香帮着招工,年节过完之后,从年前年后买来的、租来的仆役里挑出些机灵的,有经验的,让沈柳德自己过目,挑选能管事的。铺子开起来之后,沈柳德回京城里与他舅舅商量着盘下他管的那几间铺子。
  他舅自然是不肯。
  “那你就出高些,这几间的账我看过了,你按这个数出。”沈寒香把写好的条子给他,“再要抬就不要了,咱们在京城自立门户也不是不行。这话也不必瞒着他们,要不然将来真要一条路子上抢道走,总要打交道,瞒也瞒不住的。”
  正月底,梦溪开了四间米面铺子,二月中旬,沈柳德的舅舅亲自到梦溪登门,把钱结清,契书交清,账本一应等物清了。
  恰逢沈寒香换过了衣裙要出门,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那看着至多三十的男人是徐家人,探究的眼神将沈寒香打量了个遍,才道:“三姑娘出落地伶俐大方了。”
  马车在旁等,沈寒香不打算和他多叙话,却听他说:“三姑娘这是去哪?可不是要去京城吧?”
  孟良清在四天前回的京城,沈寒香听出他话里有话,便站住了脚,神色如常问:“倒是忘了舅舅也回京。”
  彩杏叫人卸了车,沈寒香干脆坐沈柳德他舅的车去京城,打算在别院住一晚。原来沈柳德这个舅舅是徐家的小儿子,比沈柳德大不了几岁。
  “侯府的亲不好攀,沈老爷病故了,沈家就算商贾了,如今无人入仕。”徐梦麟不无遗憾地叹道,“严相又有意与忠靖候家攀亲,怕姑娘往后日子不好过,要不然选个什么人家不好,姑娘这样貌品性,又精明能干,委实不该委屈了自己。”
  沈寒香这门亲,无人听了不说好,不恭维她,徐梦麟算头一个说这亲事委屈的外人。
  沈寒香手中握着的,正是当初孟良清给她的手炉,都已用得旧了,如今再好的也都买得起,但她偏就用着这一个。
  “那舅舅说,怎么才算不委屈?”沈寒香看了他一眼,徐梦麟精神头不错,面容板正,但肚子有些发福。
  “为人正妻,子女为嫡,才不枉做女子。”
  沈寒香不禁笑了,“舅舅说得是,就不知道,如今舅舅有几个姨娘在家?”
  徐梦麟一愣。
  沈寒香便即了然,端起茶来喝一口,看着徐梦麟说:“未必舅舅的姨娘们,都算是冤枉的了。”
  徐梦麟一时语塞,沈寒香也颇觉厌烦,发誓再也不搭顺风车了,视线调转向窗帘,撩起一角往外窥看。
  当夜孟良清并未依照信中所说过别院来,沈寒香不以为意,赶路也乏了,便就歇下。及至次日,白瑞再次带来孟良清无法过来的消息,沈寒香才觉有些不妙,怪不得徐梦麟会无端提及她的亲事。
  黄昏时刻,福德才支支吾吾回说:“夫人将郑家的女儿接到侯府里,少爷脱不开身……”
  沈寒香脑海里才朦朦胧胧浮现出阮氏严肃的脸来,她都快忘了她这位未来婆婆,不过这原因她隐隐也有些猜到,孟良清要么是病了,要么是有事,否则不会无端失信。
  “嗯,知道了。”
  福德小心窥了眼沈寒香脸色,见她神色未变,才大着胆子小声说:“少爷还说,明日无论如何都会过来,希望沈姑娘一定等他。”
  沈寒香没做声,半晌才又说了次“知道了,你下去吧。”
  晚上独自住在沈家的别院里,她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留,沈寒香坐在床上,这时节寒凉未退。她开了半扇窗,空气潮湿,带着泥土的气味。
  兴许孟良清比她还着急着见面。其实眼下见不见面,也不太打紧,总归还要等下去。也许见不到,反倒不会那么急着约见下次。在沈寒香看来,孟良清就是一个永不会对人红脸,以柔克刚的一个贵人。
  甚或在关外,即便骑在马上,即便对手是狼,孟良清给她的印象也不曾改变过。
  最终窗外不太规律的雨声让沈寒香睡了过去,天刚蒙蒙亮她起来写信,吃过早叫福德去送。
  “少爷一定会来……”福德犹犹豫豫地劝,“要是姑娘不在,说不定会怎么伤心……”
  “不会,只要他看了信。所以你一定要让他看,也不用跟我回去梦溪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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