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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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准备给陈错发短信,刚一掏出手机又不甘心地想:万一他晚上回来呢?看到自己在床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打消发短信的念头,杨麟从背包里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这才感觉到冷。
  先生个火吧,否则就要留给陈错一具冻僵的尸体了。
  杨麟到厨房装了一簸箕煤块和木柴回来,回忆着陈错的动作,把木柴点着掀开炉盖扔进去,又倒了些煤块进去,等煤块燃着,再填柴禾和小煤块。弄了半个小时,总算生好了火。
  屋里渐渐暖和起来,路上奔波一天,杨麟瘫倒在床上,上下眼皮直打架,撑了半天实在抵不过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杨麟觉得自己被高高抬起,紧接着被投入冰冷的湖水中,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渐渐地水压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骤然加快心跳,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水面依稀的光亮,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入耳是令人恐惧的嗡鸣声,陌生得仿佛来自深海。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水面直传耳畔,一声接一声将那陌生且恐怖的噪音驱散,将他整个人温柔地包裹起来,带着他往上浮,压迫感一点点从身上抽离,心口渐渐恢复跳动,在触碰到水平面的那一刻,空气呼啸着涌进鼻腔,像气球一般将他身子填满,飘飘荡荡似乎到了云端。
  不知飘了多久,到了哪里,耳边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哭腔和自责,狼狈而绝望。
  睁开眼是素净的白,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四下弥漫,杨麟的双眼渐渐恢复焦距,定格在床边那张俊朗而憔悴的脸上。
  醒了?陈错深深地看着他,嗓音低哑。
  杨麟看着他满是血丝的双眼,心口蓦地疼了一下,咳了一声,这是在医院么?我怎么了?
  你中了煤气,我和老林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 陈错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逐渐哽咽,对不起。
  杨麟其实已经猜到了,听他说出来还是有些脸红,是我自己太笨,不小心,你干嘛说对不起。
  陈错没答,依然自顾自地喃着对不起。
  杨麟心口发闷,鼻子也有些酸,掩饰着吸了下鼻子,那个,我渴了,想喝水。
  陈错骤然回神,拿过床头桌上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
  杨麟就着喝了一口,陈错抽了张纸巾轻轻地给他擦了擦嘴。
  杨麟看了看窗外,夜色正深,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这是个双人间,隔壁床是个老爷爷,睡得正酣。
  多日未见,相思潮水般涌来,杨麟咬了咬嘴唇,看着陈错,脸有些发烫,那个,你,亲我一下。
  陈错似乎有些错愕,杨麟脸红过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开眼看向窗外。
  下一秒,杨麟的下巴被一只温凉的手扶住,轻轻转过来,接着温软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双唇便贴了上来。
  ☆、痊愈
  四下里万籁俱寂,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良久,投映在墙壁上的影子终于稍稍分开,空气里弥漫着甜味。
  上来。杨麟拍了拍身旁空余的位置。
  陈错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里是医院,随时有人进来的,天快亮了,我在这儿趴会就好。
  上来。杨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容置喙。
  陈错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把灯关了,脱鞋上床,在杨麟身边躺下,黑暗中,一双温热的手暗搓搓地摸过来,搂住了陈错的腰。
  到底是煤气中毒,杨麟才说了几句话,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一般,又困又倦,没一会儿又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杨麟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一摸,只摸到一片冰凉。他艰难地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床边坐了个人,从身形来看绝对不是陈错,待双眼恢复焦距仔细一看,原来是老林。
  校长,您怎么也来了?杨麟揉着眼睛坐起身,陈错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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