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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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凤院里,苏瑾拿出了很久没有动刀的那个章,缓缓抚摸着上头“觅之”两个字的笔画,心里又酸又软,隔了许久,才拿了小刀出来,在章的上方,谨慎地刻下了一刀。
  ☆、第38章
  夜深了,苏瑾睡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忽然睁了眼,摸了摸耳朵,那里头传来了声音,从下午回来,她已监听了雍王那么久,都是些日常言行,没什么可疑的,然而这么晚了还有声音,不对劲。
  她今天自然是在那手电筒上放了窃听器,还特意叮嘱雍王不要碰水,如果他真的要贴身携带这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要一直监听很麻烦,今天他刚采取了行动,想必会有什么后续的行动,所以她一直监听着。
  只听到雍王和一个人在说话:“豫王那边什么动静?”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要不是和南夷那边勾结了,王爷又给了他些银钱,我们的人也在里头推波助澜,只怕他才起兵就直接被打回去了。”
  雍王轻笑了声:“越乱越好,一想到能给刘寻小儿添堵我就高兴,西羯那边被他压下去得倒快,这几年被他压着,太憋屈了。”
  男子道:“只是属下感觉,除了我们,另外还有一支势力也在其中搅混水。”
  雍王讶异:“哦?怎么说?”
  那男子道:“豫王的幕僚中,有个男子,属下觉得眼熟,是帮豫王那边牵线娶了南夷公主的谋臣,豫王颇为倚重他,此次谋反,也多得他其中劝说,后来前些天我忽然想起,那个男子,似是曾随淮王进京过,只见过一次,不过属下记人一向过目不忘,应是没错。”
  雍王显然吃了一惊:“淮王?这位可是有名的不管事的闲王,先帝在时他就是一副与世无争样,怎么如今对侄子当皇帝也看不惯,心痒痒了?”
  那男子低声道:“谁知道呢?”
  雍王哈哈笑起来,显然心情极为愉快:“好,好极了,母后说过一句话,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应该改成,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才是。”
  苏瑾皱了皱眉,听着那雍王嘱咐那男子继续给豫王提供军资,将那男子打发走,然后又叫了人来让盯紧皇城特别是苏侍诏这边的动向,又骂了一通某个老狐狸见风使舵,不肯再帮他,听起来似乎是兵部某个官员,之后拉拉杂杂一些琐事后,便沉寂一片了,想是入睡了。
  苏 瑾关了窃听器,闭眼皱眉,淮王,的确是历史上有名的贤王,是刘寻的皇叔,却也比刘寻大不了多少岁,因为是高宗最小的儿子,所以分外受宠,专门给他封了极为 富裕的藩地,衣食无忧,“幼而秀颖,长而仁孝”,他尽心尽力的治理藩地,很得封地人民敬爱,为人风尚高雅,琴、棋、书、画都技艺精湛,尤其在音律上非常有 造诣,后世仍流传他所著的音律书,还有他亲手制的名琴。这样一个著名的不问政事的贤王,怎么会参与到谋反的阴谋中?根据她当年的报告,在夺嫡的那些年里, 淮王一直在藩地中安分守己,从未站队,也因此刘寻在上位后,对这个名声甚好又从来没有异心的皇叔还是很客气的,仍然保着他的封地封号不变。
  是雍王这边的情报错误么?
  苏 瑾皱了眉头,居然到了半夜才睡着了,第二天才醒来,便觉得满室芬芳,揭开帐子一看,床前一大枝西府海棠,朵朵粉花香艳地压着枝头,长长的枝条弯垂下来,花 瓣片片层叠着如丝绸馥郁浓稠,又如晓天明霞,使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苏瑾长长呼了口气,怀疑刘寻是不是把那整株西府海棠树枝子都给砍下来了,这花再这样送 下去,得糟蹋多少御花园的名花啊。
  刘寻穿了件月白袍子,斜靠在窗边的软榻拿着本书,花枝衬得他眉目生辉,俊逸非凡,正看着苏瑾笑:“天一天天暖起来了,海棠花都开了,姐姐喜欢么?”
  苏 瑾心下长叹,天天这样变着法子色诱,真的有些吃不消,她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头拿了外袍一边穿一边轻声道:“皇上今天不早朝么?不是有战事么?”他怎么能 这么一副悠闲的样子在这里,虽然她不拘小节,但是也有些不习惯一起床就有个男人在她卧室里好么?皇上,这是非常失礼的啊。
  刘寻道:“今天不是朝日,南边战事目前平稳得很,定国侯是积年的老将,豫王扑不起什么浪花的,我放心得很。”
  苏瑾想起昨晚的情报,皱了皱眉:“雍王可能也在其中搅浑水……”
  刘 寻轻蔑地笑了声:“他自视甚高了,你别信他那什么店铺停业的事,他只要敢动,我就能让官府立刻全封了,留着他不过是当初答应过丁皇后给他一条生路,他若找 死,我也犯不着给他留活路,不过是小猫小狗偶尔挠一挠,留着他一方面安臣子们的心一方面看还有谁不长眼靠他那头去。”
  苏瑾道:“只怕还有别的藩王也心动。”
  刘寻笑道:“我这一辈就豫王雍王两个兄弟,父皇那一辈也就个淮王安王,安王如今是嫡长子袭封,没什么出息,淮王是个有名的不涉政事的贤王,再往前去那些远枝的郡王,都不成气候,你只管放心好了。”
  苏瑾犹豫道:“淮王,真的没问题?”
  刘寻一愣,看了她一眼:“从前你和我说过他人不错的,而且这些年来的确他没什么异动。”
  苏 瑾有些烦恼地从枕上把她散乱的头发拢了起来,刘寻在屋里,如秀她们一个都不敢进来,这具身体的头发好像太长了些,前些天她想剪短些,结果如秀他们大惊失 色,跪着求她不要,只说剪发不祥,又保证一定替她挽好,不会影响她的行动,她没办法只好放弃了,她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说:“我见过他?”
  刘寻摇头:“没有,登基的时候他曾入京朝贺,那时候你重病在宫里养病,并没有见过他,不过说起他的时候,你还是挺有好感的。”他一边说,一边过去接过正被粗鲁扯着的长发,温柔地替她捋顺。
  苏瑾叹了口气:“皇上,您能出去,让我起来梳洗么?”
  刘寻一笑:“我来服侍姐姐不好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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