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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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严霜睁大眼睛:“郡主比皇上大八岁,皇上一直称她姐姐,郡主虽然多方照顾辅佐皇上,却并未有暧昧越礼之处,始终清清白白,姑姑何出此言?”
  苏瑾摇头:“不是问姐姐对皇上,是皇上对姐姐,没有什么流言传出吧?”
  严霜抬眼看苏瑾,一本正经,问这样的问题也毫无羞赧之色,心下不由对一大早就冬泳的皇帝幸灾乐祸起来,他笑道:“皇上对姑姑,自然是尊重之极的,怎么可能让流言传出,有损姑姑清名?”
  苏瑾皱了眉,严霜试探地问:“姑姑可是觉得皇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瑾想了一会儿,刘寻举止行为似有暧昧,这事情只是个人感觉,说起来似乎都是些小细节,要成为实据实在有些难,总不能说,我觉得陛下看我的眼神不对,我觉得陛下说起从前的苏瑾似乎别有暧昧这样的充满主观的说法吧,不过严霜不是外人,又熟知过去,说了也能多一个人帮忙分析参详,她便说:“皇上今日买了一对雌雄宝剑,却将雌剑给了我,自己留了雄剑……”
  严霜了然,心下冷笑,仍是一本正经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那对宝剑正好是雌雄罢了,兴许皇上只是觉得这一对剑都很好,姑姑你使唤合适,但是一个人用一对剑也太浪费,所以自己留了一把呢。再说了,我今儿听说,皇上打算开春就选秀呢。”
  苏瑾蹙眉想了一回,也觉得勉强说得过去,至于那些暧昧的话,似乎说成是姐弟之谊……也能圆过去,至于对自己处处优容,想是看在从前的份上。
  她不再纠结,却又想起这两天一直寻思的事情:“你找御医打听过了没?”
  严霜心拼命掩住脸上想笑的表情,尽量保持一派平静:“既是要选秀……大概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苏瑾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早晨看到刘寻从水里出来,犊鼻裤紧紧贴在身上……下腹那儿的线条……她耳朵微微觉得发热,自言自语道:“开春就选秀么……”那如果快的话,兴许几个月就该有有孕的消息,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就能回去了?稳妥起见,该不会要等孩子生下来才能走吧。
  她呼出一口气,自己从前执行的都是短途短期任务,大部分都是直接找到任务目标杀了回去,上一次清洗记忆的是最长的一次,待了十二年,这一次难道又要待上好几年?
  严霜看她不再说话,垂手侍立一旁。
  她看着严霜那秀美的侧脸,忽然想起,严霜这个人,是皇帝放在自己身边的,他所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她听到的究竟是真实的过去,还是刘寻想让她知道的过去?刘寻所说的那些过去,又有没有经过修改?严霜之前如同疯狗一样玉石俱焚地刺杀皇帝,如今却回到宫廷担任职司,是误会解除?刘寻的那些解释,未免太过牵强,连她都不相信。皇上为什么会放心将一个看上去穷凶极恶的人放在宫中?会不会别有挟制的手段?还是那场刺杀就是一场戏?然而如果是这样,这又是为了什么?刘寻为人深沉难测,言行举止令人迷惑,自己若是和皇帝起了嫌隙,为何在报告中一点都没有提到,若是没有,为何自己要清洗记忆?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她迷惑,她沉思着,却似乎无法用恶意去揣测楚武帝,他每次看着她的目光,都似乎充满了信任和温暖,他无微不至地关怀她,说起过去的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满怀感情……在她面前,他甚至不像是历史上那个铁腕冷静的帝王,而是有血有肉,充满感情和人情味的……如果这一切都是伪装……她微微打了个颤。
  如果这一切是伪装的话,那么他的目的何在?他为什么要做那些暧昧的举止?如果说他真的喜欢她,她是不信的,在她所在的时代,有权有势的男子,身边绝不会断了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们挑选的余地太多,并且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同时,社会舆论也对他们很宽容,不过是一个风流的名头,更何况是古代,皇权至上,皇帝根本不会缺女人,更何况她才貌平平,既不符合这个时代主流的审美观,还大皇帝八岁,到皇帝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皇帝就算有恋母情节……自己的性格,也和一个贤妻良母相差甚远吧。
  如果不是感情,那就是利益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自己那些超时代的药品?制造武器的才能?还是……想打听自己的来历?
  不知为何,苏瑾莫名觉得刘寻是个坦坦荡荡的枭雄,不会以这样卑鄙的小道来牟取什么利益。
  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自己,这个任务的复杂程度已经脱离了她的想象,她不能再以之前简单直接的做法来执行任务了。而揭开这些迷雾问题的当事人的记忆,她却已洗去,掩藏在层层迷雾后的过去,究竟谁能信任?原本以为应该十分敬重自己的皇帝,却似乎别有内情。
  苏瑾锁紧眉头,思虑重重,严霜上来问她还有什么吩咐的,她摇了摇头,让他下去歇息了,如秀让人打了热水来,然后替她卸了钗环发髻,宽了大衣服,服侍她盥洗后便服侍她上了床。
  第二日大朝,苏瑾虽然依刘寻要求,没有去御前当差,却仍是起了个大早,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日刘寻依然命人送了花来,却是一盘子白石头磊着的水仙,放在暖炉边,玉瓣金蕊,清新可喜,芬芳怡人。
  苏瑾看了一会儿那花,不由地想这大冷天的,又是古代,要送花还真需要些心思。她用过早膳,让严霜带着她在宫里的花园慢慢的走,还特意说明,想让严霜带去从前刘寻住过的宫室看一看。
  她一边走,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询问严霜:“从前陛下在宫里的时候,你也在陛下的宫中伺候?”
  严霜摇头:“我是陛下已经开府出去以后才入宫的,后来陛下去了军中,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皇上封赏,专门拨了一批宫人到王府服侍的,那会儿我也才十二岁,职司不高。”
  苏瑾微微惊讶:“不是只有禁宫内才许用内官的么?王府大臣用内官岂不是僭越?”
  严霜道:“所以当时我们这一批宫人都仍属内务府管,领的是宫中的俸禄,并不由王府支出,但是是丁皇后做的主,说陛下从前长居宫中,如今从边疆回来,王府没什么妥当人伺候。”
  苏瑾眼神微微闪动,知道这又是那时空偷渡者的花招了,不过严霜当时年纪还小,大概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人,但是无论如何,这群人领的是宫中的俸禄,若是宫里有命,听谁的自然一目了然。
  虽已时过境迁,她却依然为当时不再藏拙领了功勋,却踏入了更加凶险境地的少年捏了一把汗。她太了解自己,自己并不擅长机谋巧辩,但是肯定是帮不上他什么忙的,那个少年一定如同藏于匣中的明珠,大放光芒,却引人嫉恨,然而他不仅仅是明珠,还是一头幼龙,得了海水,随时腾云。
  原来打算问问严霜是否知道刘寻心仪之女的事情,看刘寻的意思,当时应该是曾经喜欢过一名女子,而自己也曾教过他怎么追求那名女子,最后却遭了拒绝,现在这么算来,刘寻喜欢那名女子的时候,应该还是藏拙的时候,严霜应该还小,在宫中,未必知道。
  她想了想仍是问道:“你知道皇上年轻的时候曾经心仪过哪位女子么?”
  严霜自然是不吝于揭刘寻的短的,欣然道:“在宫中略有听闻,陛下一直心仪是梁家嫡长女,上巳节还请人写了诗,附庸风雅,送花给梁家嫡长女,却被梁家嫡长女视为侮辱,当场拒收了那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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