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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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便似捏了一个烫手山芋在手上,心内惶惶,罗妈妈面色难看至极,“这是哪个挨千刀干的,合该叫他断了子孙去!”罗妈妈这是真个恼怒了,当着丫头的面竟也露了粗话。
  如意拧着眉头静了片刻,方突地开口:“妈妈,咱们四下看看,没准儿能寻出点线索。”罗妈妈似被她点醒,当下点了头两人急匆匆去了。
  这两人寻了大半个院子,都未寻出半点蛛丝马迹来,罗妈妈刚要叹一口气,便听如意又是“哎呀”一声,“妈妈你瞧!”
  罗妈妈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距的远尚还看不太清,待走近了方瞧清楚那靠近围墙边上的花丛全叫踩断了梗,扑倒在地里形成一条出园子的小径。前些日子落了数日的大雨,地里还有些湿气,两个低下/身子一瞧,便瞧清楚一路尽是大脚印子,当即面色凝重。
  “这是真叫人盯梢住了呀!”罗妈妈满面愁容,两个一道回了屋,屋子里静悄悄的,便知姑娘还未醒来。罗妈妈在外间的软榻上坐下,眼瞅着如意还捏着那腌臜东西,当即就低声斥责起来,“还拿着那腌臜物做甚!还不赶紧丢出去!”
  如意平白吃了罗妈妈一回训,捏着腌臜物转身走几步,突地又改道往自家住的耳房去。进屋那平安还在镜前梳头,见她回来了正要同她说话,待一瞧清她面色后不禁又闭住了口。
  如意看也不看她,进了屋直接“啪”一声合上房门,寻出那藏在床榻底下的火炭盆,擦燃了火就将那腌臜物拿过来烧。这是干物,火苗子一窜起来就烧毁一大截,难闻的烟味儿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平安刚将簪子插定,回过身来望她,鼻端便吸进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她掩了口鼻,自镜台前站起身,也未打算走近去瞧,光立在老远冲她嚷道:“你这是烧的甚?怎不拿到屋外去烧,弄得满屋子一股味道,熏死个人了!”
  平安张着嘴巴发牢骚,如意却是睬也不睬她一下,径自沉着脸将那物烧尽,待化成了灰还用火筴反复去搅那堆脏灰。这时候便是再大乎,平安也瞧出情况不对劲儿了。“怎地了?又是出了何事?”
  平安这话问的暗恼,这从来青州的路上到定下在此安居,大大小小就生出不少的事儿来,现下见如意面色不好,自然能猜出又是生了不好之事。
  “收拾妥了赶紧准备,姑娘怕是就要起来了。”如意洗了回手擦干,晾好帕子其余话不说,光对她说了这一句,人便出了屋。
  平安还待张口,那如意便走得没了影儿,她心下有些生气,甩上房门便尾随她去了。
  佟姐儿醒来却半点也不知这事,见罗妈妈面色不好,还当她是仍为着昨日之事操心,因此吃罢早食便留她下来说话。“妈妈说的那事,我想了一想,倒是可。”佟姐儿面上微红,细着声音略有些磕巴,“可,可咱们该如何做?”
  罗妈妈心里正藏着事儿,弄得一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前几日还是个捕风捉影的事,这今日却骇死人的撂了脏物调/戏起来。她不敢将这事同姑娘道,就怕她因此过得不得安宁,可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眼下愁得不行,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日是撂条裤腰带,明日就难保做个甚的污糟事来,来明的她还不怕,怕就怕使那阴损的招数害人。对方在暗处,她们几个却在明处,到底是吃亏得多了去。
  佟姐儿这话一道完,心里还有些撇不开面子,可见罗妈妈长久不出声,竟一人皱眉苦思起来,她不由得有些不解。“妈妈?”
  罗妈妈回过神来,观姑娘这意思是有些同意了昨日之事,倒还算有了些宽慰。只这事急不来,那陆大夫瞧着性子倒像是有些子清冷了,这般急着赶着送上去,只会叫人轻贱厌恶。
  “这事还须容咱们从长再计议。”罗妈妈拍拍她的手道,“眼下这院试是依次分期案临考试,正试一场,复试一场,到公布榜文揭晓名次时少说还要有几日才行。这时间他也抽不开身,咱们便好生谋划谋划。”
  佟姐儿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日,暗暗觉着自个这般行为倒像那话本子里的浪/荡女子一般,竟要开始谋划如何勾住一个男子,她只消这般一想,心口便“咚咚咚”直跳,玉白的小脸也难堪的烫了起来。
  罗妈妈俱瞧在了眼里,只当姑娘这是春心萌动了,这样一想,她又担忧起来。就怕姑娘过早埋下了情根,他日叫那陆大夫给吃的死死,那便不妥当了。
  一转眼又入了夜里,现今主仆几人都格外怕这黑夜,佟姐儿与平安方好,不知白日之事,罗妈妈与如意两个却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今儿个原该轮到平安来值夜,可如意忧她马虎大意睡沉了去,便主动揽下这职分。“今儿个还是我来罢,你且回了屋歇息,明儿白日便换了你来伺候。”
  平安不想她这样心好,抱住她胳膊摇了几下,也不同她客气,直接就回房歇下。
  如意合上房门,罗妈妈今日未再睡那耳房,此刻正靠在软榻上养神,身上套的罩衣并那脚上的鞋俱未褪下来,听见响动便睁开眼看过来。
  如意冲她点头招呼一声,便掀了帘悄悄入了内室,佟姐儿听见响动朝她这望了一眼,之后便翻了个身面朝里壁。如意几步走近了,挑开帐子为她提提被子,吹熄了几支粗蜡,独留下一支光线暗弱的燃着。
  抱来铺盖在脚踏上铺好,躺平了身子这眼睛却不曾闭住。约莫过了近两刻钟的时间,如意轻手轻脚地自被窝里起来,掀开一角床帐探头望进去,见那姑娘闭了眼睛,呼吸均匀,便知这是睡着了。
  放下床帐,她暗里叹一口气,套上绣鞋便就去了外间。
  软榻上支着张小炕几,上头搁着盏灯,又摆了茶具,罗妈妈身后靠着大迎枕,手上捧着茶啜了一口。如意握住一把珠帘,穿过去后又缓慢松开手来,原本该是叮叮咚咚的门帘,却是半点脆音都未发出。
  罗妈妈见她这般体贴仔细,心下便有些满意,招了手唤她过来一同坐下。如意一路屏气凝神,这会子坐定了方舒出半口气。
  两个虽是靠在软榻上,可这眼睛与耳朵都时刻警醒着,她两个无了办法,与其夜里提心吊胆的入不了眠,还不如干脆备了浓茶,坐在屋里点了灯,睁大眼睛时刻盯着。那些个就是再胆大,见里头亮着灯,想是也要三思一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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