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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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提笔写下“萱萱”两字,便觉心中激荡, 满怀的柔情像是兜满了风的船帆, 胀鼓鼓的,几欲喷涌而出。
  他真的想她了。
  想她噙着泪珠可怜兮兮望着他时候的楚楚动人;想她扫地收拾桌子时候轻盈灵动的身形;想她清甜软糯的声音, 也想念深夜里, 留在厅堂的那一盏昏黄却温馨的油灯。
  萧砺长长叹口气,撂下笔, 从怀里取出杨萱的信从头到尾再看一遍,扫一眼旁边已经冷掉的面饼。
  他不能写自打到大同以来几乎没有正经吃过饭, 每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啃面饼, 也不能写他怕弄脏她做的衣裳,仍是将就着穿以前旧衣,更不能写他奔波在边陲重镇寻找大同守将通敌的证据, 好几次遭到暗算。
  半晌, 在纸上又写下“萱萱”两字。
  正欲按照杨萱信上所问细细写一封信, 只听外面有人笑骂:“……逍遥个屁,未正时分要出发, 不到一刻钟, 裤腰带没解开就得提上。娘的,等办完这趟差, 爷乐呵三天三夜。”
  又有人道:“上次没到盏茶工夫就被红绣姑娘踹下床, 还三天三夜, 吹吧!”
  旁边一片嬉笑声。
  萧砺看眼更漏,抓起面饼咬两口,写道:“一切都好,勿念!”
  落款一个“砺”字。
  趁着等待墨干的工夫,将面饼咽下去,咕咚咚喝两口水溜溜嗓子,把纸叠好,仔细地封好信皮,抓一把铜板,出门交给卒子,“赶紧送出去。”
  卒子一五一十数了数,见运费足够且富余三文钱,乐颠颠地跑去驿站。
  信寄到京都已是十月中旬,京都扑簌簌落了第一场雪。
  虽然雪落地即化,可到底比往常冷一些。
  杨萱披着厚棉斗篷,顶着满头雪粒子回到椿树胡同,春桃忙拿鸡毛掸子轻轻将她肩头和发梢雪粒弹掉,又捧上一盏热茶,“姑娘快暖暖身子。”
  九月底,干面胡同的沁香园终于开张营业。
  手艺好的白案不容易找,主要是开小食铺子简单,银子多租赁间大屋,银子少就支个摊子,买点鸡蛋、白面、白糖等,就是一摊买卖。
  不喜欢拘束的就自己经营个食铺,不喜欢操心的,有大把酒楼客栈需要人。
  杨萱跟松枝访听了半个月终于寻到个好的白案。
  此人姓张,先前在扬州会馆干的就是白案,既能做扬州点心,又能做京式点心,只可惜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便辞了扬州会馆的差事。
  不是没人找过他,一来他要价不低,二来他需要人跟着打下手。
  相当于找了他,还得另外找个人,要出两份工钱。
  别人一听就打了退堂鼓。
  杨萱费心费力收拾出店铺来,不想白空着,松枝也说,有本事的人难免有些怪癖,张师傅能开出这样的价钱,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
  要不怎么会有恃才傲物一说?
  杨萱觉得有理,便用每月四两的工钱请了张师傅来,另外让文竹到铺子里给他帮忙。
  文竹沉稳勤快,除了学着和面配料之外,还时不时给张师傅沏茶捶背。
  张师傅非常满意,偶尔也会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透出一两句。
  杨萱便跟文竹商量,等过些时候,如果张师傅有意,不如你拜个师傅学门手艺,艺多不压身,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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