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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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赏着梅花,想着岱国的说辞——不翼而飞。
  这可有趣,凡事有因有果, 有迹可循,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这莫非就是岱王的“心思”,自己心疼银子,便想上演一出移花接木?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和哥哥扯上关系。
  短短三日,风云突变,皇上下旨诏曰:“镇远大将军钟辰护送皇贡不力,更有中饱私囊自立为王之嫌,即日革去将军之职,解除兵权,下牢待审。”
  陈公公读完诏书,我一片怔然地倒在迢儿身上。
  当天傍晚,太后吐血,太医验出太后服用的野蜂蜜中含有烈毒。数不清的精甲侍卫将眷瑷殿里外包围,不允任何人进出。
  突发的一切像安排好的阴谋,排山倒海般扑来。这样精准的时机,若说不是人为布局,未免自欺欺人。
  空旷的大殿里,我努力回想司徒鄞说“一定解决我们之间的隔阂”时的神情,可无论回想几遍,除了眷眷深情,再无其他。
  如果这真是他的棋,那么野蜂蜜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会拿自己生身母亲的性命作赌?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计划,如何会不事先与我说明,而让我在这里平白着急?
  他那日问我可想出宫,是想让我出宫游玩,还是扳倒哥哥之后,要将我这罪臣的妹妹逐出宫门?
  我闭上眼,竭力捕捉司徒鄞流露的痕迹,然而每次想到的都是他的笑。
  狡猾的、可爱的、苦涩的、温柔的……再真不过的笑容。
  整整三日过去,殿外重兵围守,铁戈凛寒,殿内人心惶惑,悄无声息。
  司徒鄞再没露面,连带现今哥哥如何,太后如何,贡银又如何,即使迢儿再耳通八方,坚守严密的眷瑷殿亦透不进一条消息。
  原来,从云端一瞬跌落泥途的滋味是这样。
  那人送的凤钗犹在鬓间,臂上疤痕犹未消褪,那些哄我吃药发汗、待我体贴入微的过往犹在眼前,一切还未烟销云散,怎么就面目全非了?
  司徒鄞,是真是假,是局是情,你总要给我一句话……
  枯坐了一日后,我豁然起身,抹干颊上泪痕,疾走到屏隔后的书案前,将一应物件扫落在地,向外高喊:“快,拿地图来!”
  “小姐,什么地图?”迢儿带着哭音,大抵见我赤脚散带的样子,以为我神志不清了。
  “哭什么!”我皱眉,“褚国的地形图,还有中原大地图,都拿来。”既然想不明白,多想也无益,总要做些眼前的事,好过坐以待毙。
  “是。”应声的是秋水,这个时候反而属她最镇定。很快,她取来两幅羊皮卷纸,又端来两柄烛台。
  迢儿反应过来,怔怔蹲下去拾捡拂落的茶具碎片。
  我拉起她,语气急躁道:“不用管那些了,来,帮我展开。”
  秋水和迢儿将图轴展开,中原各国差互错落的山川现在眼前。
  在中土,褚国虽称霸一方,却并非一枝独秀。褚居边北,四周错落着几个人丁稀疏的小国,靠着终年给褚国进贡免受战火屠戮。位居西南的未国同样如此,有着足以与褚国抗衡的国力与兵力,哥哥驻关,防的便是未国。
  未国蠢蠢欲动这么多年,却始终不敢进犯,也是出于对长路跋涉和粮草运给困难的考虑。这样一来,原本并不强大的岱国夹杂在两国之中,便成为极其重要的一枚棋子,也奠定了中土三国鼎立之势。
  岱国向我们进贡,褚国为它提供护佑,这便是盟国间的互利双得。一旦进贡的皇银莫名失窃,岱国很可能转投未国,这就等于给未国搭了一条通行无阻之路,褚国便岌岌危矣。
  理清了这些,再想司徒鄞的话,不由好笑自己的天真——他怎么可能轻易解下哥哥的兵权,西南那样一片虎狼眈踞的形势,倘若大将军不在,他的稳固江山还要不要了?
  那么他说的话,是在骗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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