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在他少年时期感叹北秦将才辈出时,却又觉得蚩丹已无良将可用而无可奈何时,其父秦无冀已将西凉与西域各小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失了胭脂山。
  虎父自然无犬女。
  那一年,北秦大败蚩丹,他蚩丹引以为傲的琅琊山腹地划入了北秦的版图。
  那一仗,让北秦黑羽军打出了威名,却将他们打的几十年内再无余力单独对抗北秦。
  西域至今还在传唱着这首歌谣:“失我胭脂山,让我嫁妇无颜色;失我琅琊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秦落于他而言,是出尘于一般须眉之上的女子,无关风月,除了敬佩与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再无其他。
  小姑娘正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很快便将不久前不开心的事抛之脑后,撑着脑袋,幻想起了以后在建业城的日子:“舅舅,不知道北秦的太子长得好看不好看呢?模样要是长得不俊,我是立马要回蚩丹的。”
  耶律骁抬手,在她的小脑袋瓜子上轻轻敲了一敲,有些无奈的笑道:“成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阿其朵抱着脑袋,一双古灵精怪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好像有不舍在欲说还休:“舅舅,我要是留在北秦了,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有那么一瞬间,耶律骁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说出了一个让她有些失望的答案:“阿其朵,我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
  升平二十年,庆春王——也就是阿其朵名义上的未来夫君,兼祧光宗皇帝,被封为东宫太子,她在这一年被娶进东宫成了太子妃。
  光宗皇帝也在这一年走了,据说是追随他的明懿皇后而去。
  没过多久,她从太子妃成为了北秦的皇后。
  新皇帝很是宠着她,任由她成天上树捉鸟偷桃,每当宫人向他汇报她每天都干了什么时,他总是笑的一派温和,从不对她指责半句,对此,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愈加地放肆。
  直到重熙二年,她从蚩丹的新可汗表哥送来的家书中,得知了舅舅已经去世的消息。
  她就像一个没了依靠的孩子,捂着心口的家书,“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那样肆无忌惮的欺负捉弄她了,更不会在她被人欺负时,默默为她出头了。
  她的阿爹在她还未出生时便为国战死了,阿娘生下她后,那时膝下还只有两个儿子的舅舅亲自为她取名:“阿其朵”,并亲自带在身边抚养。
  即使舅舅后来娶了那么多的小阏氏,那些小阏氏为他生了好几个小公主,舅舅却没有像疼她那般疼爱她们。
  阿其朵在蚩丹语有“红色太阳花”的意思,舅舅和阿娘都希望她能活的像太阳花那般炙烈又开心。
  可是舅舅,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呢。
  这夜,皇帝与众臣在宣室殿议完事出来,蚩丹的事他已知道,便急着去北秦历代皇后居住的栖梧宫去找阿其朵。
  到了栖梧宫,却被宫人告知,阿其朵不知哪里去了,宫人们都在到处找她。
  他跟着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忽然想起她之前去的一个地方,眸子一亮,紧赶快跑的往城楼的方向跑去。
  到得城楼石阶下,他没让内侍跟着他,只身一人打着灯笼上了城楼。
  他在城楼上果然看到了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坐在角落的阿其朵,他握着灯笼一看,阿其朵果然穿的单薄。
  到底还是三月初,天气还凉,阿其朵穿的这么少,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
  于是握着灯笼,单手解下披风,走过去给背对着他的阿其朵裹上,柔声问道:“怎么来这儿了?”
  阿其朵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正想的出神,也没听到他来,这时反应过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你谁?”
  他被咋咋呼呼的阿其朵也吓了一跳,轻轻呼了口气,待心神稍定,一把抓住阿其朵的手腕,拿近另一只手中的灯笼,无奈笑道:“阿其朵,是我。”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