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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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
  来年的收成定是不错的,只是这场战火,来的太不是时候。
  内阁与六部那些前朝元老们的折子日复一日、如流水般送进了宣室殿,分秒必争的催着皇帝批阅回复。
  那些大臣们在内阁吵的不可开交,却拿不出一点有用之法,眼见西北边境的羽檄如飞鸽传书一般呈到皇帝面前,西北边境的战况也日复一日的严峻,于是乎,在皇帝面前吵的更是如火如荼。
  他们手眼通天,乐于坐享其成,无非就是想看看这位刚坐上帝位不久的年轻新皇是否真的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罢了。
  这些日子,独孤叡要么整日陪内阁六部的那些肱骨大臣们熬在宣室殿商议西北边境之事,要么就是通宵达旦的批阅奏疏,丝毫不敢懈怠分毫。
  站在宣室殿外石阶上的元顺将双手交叉拢在袖中驱寒,正百无聊赖地站着,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来打发时间,这才没让自己睡着。
  忽然,元顺定睛一看,看到身披黑氅披风的秦落独自冒雪而来,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拿过放在一旁的油纸伞,打开了来,迎了上去,殷切接过秦落手中提着的食盒,关切问道:“千秋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秦落抬手拍了拍氅上的雪子,自然是知道元顺话中之意的,只道:“是吾临时起意想过来,得个清净,宫中左右并不知情,不要责怪他们。”
  元顺闻言,恭顺的低头,回道:“唯。”
  秦落侧头,问在一旁小心翼翼掌伞的元顺:“内阁与六部的人可还在宣室殿?”
  元顺恭敬回道:“可不是,半上午都在里面,想必是事情还没定下来。”
  话毕。
  秦落在宣室殿门外停下,隐约听见里面争的正不可开交,秦落偏头向元顺道:“将食盒交与我吧,陛下这样熬着可不行。”
  “唯。”
  秦落接过食盒,便轻轻抬手,推开宣室殿的檀花门,抬步走了进去。
  众臣听到细微的开门声,齐齐停下争吵向门口看去,看到是秦落提着食盒进来,赶忙从椅子上起身行礼:“恭迎皇后圣安。”
  秦落面无表情的从他们中间走过去,随手抬了抬,意简言赅道:“不必多礼。”
  独孤叡见秦落朝他走来,从座上起身,顺手接过秦落手中的食盒,熬的通红的双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握着她有些寒凉的手,关切问道:“梓童怎么亲自过来了?外面风雨渐大,梓童可有风寒侵体?”
  他的目光无意间瞥到秦落的发上、还有肩上的大氅还有雪子化成的雨水,他知道秦落定然又是冒雪前来的。
  秦落微笑道:“并无不适,陛下安心便好,国事再大,陛下也不能仗着年轻,这般不爱惜自己。”
  殿内烧了地暖,大氅穿在身上有些热,秦落便解下氅披,放在了一旁,不经意抬眉间,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和独孤叡,一个个诧异不已的神情。
  秦落挑了挑眉,淡淡笑道:“众卿都望着作什么?继续议事便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收回目光,接着不久前的提议讨论起来。
  内阁与太傅张谦之齐名的‘三张’之一——也就是太尉张清,抬手向独孤叡作了一礼,道:“陛下,容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以前先帝在时,臣子们都畏惧先帝太过严苛,如今陛下登基不过月余,怀柔以对上下,虚心纳谏,臣子们呐,一天到晚有操不完的心,又开始担忧陛下太过年轻,能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这才与陛下胶着了些时日,失了臣子该有的本分,还请陛下降罪。”
  孤独叡正襟危坐在高座之上,不待片刻,便从容自若的想好了应对之词,亦是进退有度,颔首道:“张太尉与诸位自文宗皇帝伊始、历经惠宗、先帝世宗,再到朕,已然是四朝重臣,先帝在时,常说太尉乃明镜贤臣,朕自然是当的起太尉与诸位的教诲。”
  六部大臣商议了一会儿,联合上奏,由兵部尚书与吏部侍郎上前,配合起了一个哭一个说,声泪纵横对着皇帝和在座众人,便是一顿大吐苦水:“启禀陛下,先帝还在时,不算南征北伐,修建行宫与陵寝耗费之资,如今国库空虚,户部自是拆东补西也填不上窟窿啊。”
  “放屁!”内阁三张之一的太常张知敬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将两人着实吓了一跳。
  太常张知敬上前,对独孤叡行了一礼,道:“陛下,前两日这几人还在主张亲征,如今却又哭诉国库没钱,可蚩丹就要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却在这里自吵自骂,踌躇不决,真是何等憋屈!”
  内阁一位身着紫调官服的太仆上前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敢问张太常,若是陛下亲征,朝中何人可予监国重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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