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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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留之际,她好像看到了她的少年郎,骑着白马,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他朝她伸出了手,唤她:“湜儿。”
  她笑着朝他伸出了手,唤他:“羲郎。”
  “母亲……”
  秦落来到宣室殿,抬手,朝皇帝作了一揖,说道:“陛下,柏姬娘娘,薨了。”
  皇帝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什么?”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中官令惊道:“大家!”连忙上前,扶住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的皇帝。
  皇帝勉强坐稳,撑着额头,语气还算平静的问秦落:“她去的安稳吗?可有留下什么话?”
  千言万语,直到这一刻,都变成了言不由衷,秦落说:“柏姬娘娘走的很安稳,并没有留下什么话,终究不过是担心建安王殿下罢了。”
  缓缓,皇帝有些无力地说:“朕知道了。”
  柏姬走的第三日,秦落再次来到重华殿。
  缟素环绕的重华殿此时正沉浸在一片不绝于耳的哭声中,秦落来到正殿,此时,独孤叡屏退了左右,正挺直地跪在柏姬的金椁前。
  秦落在独孤叡身后的蒲团上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才缓缓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柏姬娘娘也不例外。”
  独孤叡回头,看着她。
  秦落说:“那天,柏姬娘娘不顾殿下在场,执意告诉我,关于殿下的身世,其实,是想以此来试探我是否会帮殿下夺嫡的决心。”
  独孤叡沉默良久,有些哽咽的道:“我……竟完全不知母亲的苦心。”
  秦落宽慰他道:“这也不能怪殿下。”只怪,天意如此。
  柏姬娘娘,我知道您一心想复辟大靖,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不知您是否故意误导阿叡,并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阿叡,让他认为自己不是孤独氏血脉,而使他踏上夺嫡之路?我不知道,因为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每次皇城中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必定认为是大靖遗孤在从中作梗,每次一切都指向您时,却总有新的证据指向别处,有时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但不得不承认,您、确实藏得很深。
  独孤叡道:“秦落,对不起,那天的事,我代我母亲跟你说声对不起,在我的印象里,我母亲从未像那天,如此……失态过,但是,秦落,我想知道,为什么母亲选择帮我匡扶大靖的的人,会是你?”
  秦落道:“我想殿下应该听过那则‘女主秦氏’的预言。”
  独孤叡道:“母亲她……”
  秦落颔首道:“已经无所谓了。”
  秦落本已不想与独孤叡再多作纠缠,但为今之计,也许是可以利用他离开建业的绝好时机。
  是的,利用。
  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哪怕独孤叡以后恨她,她也不在乎了。
  当一个人可以为自己所用时,只要加以善用,就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避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因为秦落发现,不管重生多少回,有些事情的本质,是无法因为时间而改变的。
  就像她死在升平元年,却重生在了长宁十四年,阿爹的死并没有因为她的重生,而有任何的改变。
  就像原本该在长宁十七年向皇帝退亲、而惹怒了皇帝,进了掖庭,因为重生在了长宁十四年后,变成了广陵王向自己退亲,转而在这一世的长宁十七年,因为李氏之死,而进了掖庭。
  变得只是事件的本身,而不是时间的本质,也许是因为事件的诱因变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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