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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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
  任广贤忙把他搀扶起来,视线细细划过他的眉眼,如看失而复得的珍宝,双目噙泪。
  文旌又冲他拜了拜,转向任瑾,端袖揖礼,道:“兄长。”
  任瑾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挚情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去,咱们回家再说……”
  他一手搀着父亲,一手挽着文旌正要进府,走了几步,停住了。
  任遥被曾曦半劝半推地跟在他们后面,这一转头,三人正好与她打了个对面。
  一阵静默,任瑾放开了文旌的手,把任遥拉到近前,道:“阿遥,南弦回来了,你不与他打招呼,在这儿愣着做什么?”
  任遥与文旌近在咫尺之间,她却低垂了眉目,不敢正视他。
  只潦草地敛衽,轻声道了一声:“二哥。”这两个字如蚊呐萤鸣,落在夜风潇潇里,几乎是轻不可闻的。
  文旌垂眸凝睇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道:“阿遥。”
  这两个字过后,便再无余音。
  任瑾的视线在他们之间逡巡了一番,道:“外面冷,还是快进去吧。”
  正是晚饭的时辰,前堂的饭桌早已布置妥当,珍馐佳馈,羹汤肉糜,淅淅沥沥的摆了满桌,任瑾却仍是叹息:“你说你要回来也不提前给家里送个信,家里没个准备,席面如此潦草,真是不成样儿……”说罢,让曾曦吩咐厨房再添置些菜肴。
  金明池、江怜和扶风望了一眼那在他们看来已极尽奢侈的席面,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心情颇为复杂。
  本以为这丞相大人是衣锦还乡,他们几个也是有功名在身,入这商贾之家是绰绰有余、不失体面的,没成想,倒像是乡巴佬进了城,连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暗自惊叹这任家如此财大气粗的份儿。
  他们在这边转过无数心思,那边文旌只清清淡淡的一句。
  “兄长,我又不是外人,何必费如此大的周折?再说天色已晚,再去做已来不及了。”
  任瑾本是坚持的,可听文旌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外人’,如被这几个字刺了一下,登时一僵,道:“也好,也好。”
  这一家四口总算入了席各自坐下。
  期间任瑾让下人将文旌带来的几个人带出去好好招待,他们起先站着不走,见文旌背对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才跟着下人出去。
  这一番安排,偌大的前堂也只剩下他们四人还有一个随侍在侧的管家曾曦。
  也不知是久别重逢,一时情绪涌上心头反倒难以成言,两旬酒过后,反倒都沉默了。
  任遥拿着筷箸,将那盘红烧凤爪戳过来,戳过去,忽听曾曦笑道:“二公子这些年虽不在长安,但却是盛名在外,关于您的传言一点都没断了……”
  曾曦见这些人都不说话,本意是想挑开话头热闹一下气氛,可说完了,却发觉这话头挑得有些尴尬……
  盛名是在外,传言也不少,可这盛名、传言未免有点太……一言难尽了。
  传闻文丞相杀人不眨眼,且手段极其残忍,削人四肢,剥皮抽骨都不在话下,特别是他随身配一柄银色长剑,刃如雪锋,削铁如泥,据说连吃饭、就寝时都不放下。曾经有叛将试图在他安睡时袭击他,被他一剑砍去了右臂,等护卫闻声赶来时,只听那叛将撕心裂肺的嚎叫和一只咕噜噜滚出来的断臂。
  从前,曾曦对这些传言是嗤之以鼻的。
  他看着文旌长大,早先的不论,只说任家发迹之后,那文旌可是堆金填银的娇养起来的,素来知书识礼、谦逊礼让。耳听着好好一个芝兰玉树般的矝贵公子被妖魔成这样,他心里很是愤懑。
  可是今夜,他亲眼看着文旌在吃饭时仍旧不离身的一柄银剑,突然打了个颤,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任瑾扫了一眼曾曦,便将他都看透了,只得出来打圆场:“是呀,外面都说这文丞相未及弱冠之年便已拜相,大权独揽,颇是传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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