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提灯 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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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晚脸色青了。
  段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微微挑眉,与贺思慕拉开一点距离。
  他抬起手放在她的额头说道:“小小姑娘,你生病了,你在发烧。”
  顿了顿,他笑起来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没有感觉到?
  这小狐狸又开始试探了。
  贺思慕眸光微微闪烁,她望着段胥片刻,继而委屈地抹眼睛,道:“我路上太害怕了,见了您才放松下来,现在确实感觉不太舒服……”
  说着说着她头一歪,索性倒在了段胥怀里。
  ……这丫头演得还挺像!孟晚咬牙。
  其实贺思慕算是演戏,也不算演戏,因为这身子确实不大好控制。她最初以为是离开这身子的时间有些长,待段胥言明时她才意识到,这身子是病了。
  生病,可是附身时一等一的头疼事。
  贺思慕盖着被子靠在床上,这是朔州府城之中,汉人富商特地给她收拾出的一间温暖屋子,火炉里的火烘得旺旺的。大夫给她诊着脉,问她道:“你最近可有感觉困乏,四肢无力,小腹疼痛?”
  “……”贺思慕笑得温婉,说道:“好像有一点。”
  “畏风畏寒,食欲不振?”
  “有一点。”
  “胸闷气短……”
  “有一点。”
  贺思慕维持着不变的笑容,无论大夫问什么,她都是统一的回答——有一点。
  这具身体难不难受是一回事,附身其上的恶鬼难不难受是另一回事。恶鬼连冷暖都感觉不到,更别说疼痛,难受,胸闷气短这些过于高级的感受了。
  按照贺思慕惯常的经验,被她附身的人若是生病,多半还是得让原主醒过来陈述病情,不然小病也能折腾成重症。
  幸而这回大夫是军医,不能说话的病患都见过不知多少,见贺思慕回答得不着边际便也不再追问,利落地舍弃了“望闻问切”的“问”这一项,给她开了药。
  贺思慕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给沉英讲鬼故事,等着药熬好。
  门被敲响,轻快的三下。贺思慕头也不抬地说道:“请进。”
  原本被鬼故事吓得小脸煞白的沉英喜出望外,跳起来大喊将军哥哥,贺思慕这才抬起头来看过去。
  段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站在房间中。他没穿盔甲,身着轻便的圆领袍,和她对视的时候便明朗一笑。
  “姑娘,喝药了。”段胥坐在贺思慕床边。
  贺思慕让沉英先出去,她接过他手里的汤药,他手指上的伤痕已经结痂,在白皙的皮肉上留下些深浅不一的痕迹。让人不禁猜想他的衣服之下,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应该有许多伤痕。
  这说不定也是一种有意的引导——以他的武功,在乱军中杀个三进三出或许还能留有余裕,又有几个人能伤他?
  贺思慕在心里暗暗想着,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说道:“这种小事怎好劳烦将军大人。”
  “你是我军中的风角占候,也是踏白的功臣,你生病了怎么能算是小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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