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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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仿佛嫡姐也曾把她抵在树下,就像是这样亲吻她。
  嫡姐的唇是冷的,眸底也是漠然的,可是她的吻是炽烈而暴戾的。
  年少的奚娴只是踮起水红的绣鞋,微仰着精致的下颌,就那样生受着来自嫡姐的凌虐,脖颈也蔓延出稚嫩的粉色。
  可是……
  她那一生,唯一一次被人抵在树下亲吻,明明是她以低阶嫔妃的身份入宫。年轻的皇帝是那样吻她的,就在树叶是疏影下,她洁白的面容上铺落着树叶的纹路,羞涩而胆怯地被他捏着下颌……
  上辈子她没有和嫡姐这样亲吻过。一定没有。她不可能记错,她的记忆不会有任何差错。
  嫡姐就是嫡姐,那个恶毒刻薄,又酷爱刁难她的女人。
  怎么可能会这样吻她?
  带着痴迷和深刻的厌恶,像是两条冰凉的蛇类互相纠缠着取暖,最后浑身上下除了湿滑阴冷的感受,却没有丁点的暖意,可还甘之若饴,像是在舔舐甜蜜的罂粟花蕊,又像是在吸食阿芙蓉。
  奚娴又觉得脑中混乱而苦痛,她挣扎着咳嗽起来,近乎目眦欲裂,满眼俱是那棵树,那棵树……
  不是那样的!
  ……
  满室俱是带着血腥味的死寂,角落里却缓缓开出了一朵洁白柔软的小花。它顽强的绽放着,或许不为了甚么,只是为了偶尔有一天,有人能漫不经心的将她采撷在指尖,从根茎慢慢把玩着,纳入坚实的掌中,一点点绞碎成花汁,把花瓣与花蕊俱揉碎成泥。
  ……这样它便能永远依附在那人的掌心了。
  奚娴浑身颤栗起来,面色变得惨白而异样,她似乎能够体会到那朵小花的心情,体会到那种病态的渴望。
  奚娴开始慢慢囤积力道,尽管痛觉已然变得麻木,可是太过用力时,却仍旧会觉得鲜血在不停地往外流,可是她已经没了那么炽热急切的放弃之心。因为嫡姐握着她的手,她陪着自己。
  奚娴是头一胎,故而生产得有些艰难,前头还差些难产血崩。
  直到隔日清晨时,她才诞下了一个男婴。
  奚娴甚至没有听清孩子的啼哭声,便已堕入了梦境。
  她实在太累了。
  女人的背影高挑修长,她抱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食指缓缓轻抚孩子皱着泛红的眉眼。
  嫡姐站在窗前时,面色复杂难辨,过了很久,久到晨露沾染上衣袂,她终究是慢慢低下头,以至柔轻吻了婴儿稚嫩的眉眼。
  那孩子便开始嗷嗷大哭起来。
  产婆便赔笑上前,小心翼翼教她怎样抱孩子,或许是她托着的手法不大好,硌着婴儿了,这新出生的孩子总是娇贵得很。
  嫡姐慢慢笑了笑,便将孩子交给了接生婆,让他们仔细照料。
  皇帝上辈子从没有这样抱过任何一个孩子。
  在他长子出生的时候,奚娴生了一场大病。
  她几乎快要丢了性命,也像是今日这样痛苦而麻木。他不会相信奚娴,却仍旧去看了她,在她身边坐了一整夜,慢慢计算着她究竟想要什么,他到底能赐予她甚么。
  可是到最后皇帝却发现,她想要的,他一样都不能给,没有杀了她已是仁慈,就像她少女时总是勾引他,那时候他就该直接杀了这个小姑娘。
  嫡姐慢慢靠近了那个刚生完孩子的小母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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