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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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香橼正要说话,远远的就见一大群人走了过来,打头被众人簇拥着的不是别个,恰是宁王与他年前才新娶的妻子,宁王妃张氏,显然二人是朝拜过帝后后,特地过来重华殿给罗贵妃拜年的。
  香橼的心猛地一紧,知道不能再与陆明萱继续说下去了,最要紧的是,近来宁王殿下似已隐隐绰绰知道了娘娘与元哥儿之间的事,如今让陆氏与殿下当面碰上,还不知道殿下事后会不会生疑呢!
  “夫人,这是宁王殿下与新娶的王妃娘娘,瞧这架势怕是来给娘娘拜年,您只管低着头别出声,我行礼时您也跟着行礼,待殿下与王妃娘娘过去后,我再送您出去。”香橼也顾不得与陆明萱置气了,忙小声说道。
  陆明萱又不是瞎子,香橼能看到宁王夫妇走过来,她自然也能看到,虽不能确定二人的身份,但二人一着四爪盘龙蟒袍,头戴紫金白玉冠,一着亲王妃服制,通身华贵之气,前呼后拥的朝重华殿方向过来,她心里又岂能没点儿数?
  事实也果然证明她没有猜错,对方果然是宁王夫妇,她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很想一口啐在那个已离她越来越近的,连自己一母同胞亲哥哥都能杀害的凶手的脸上!
  但她终究强忍住了,眼下可不是她出气的好时机,不然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她还是听香橼的话更妥帖一些……念头闪过,陆明萱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香橼来不及回答她,宁王夫妇已走到她们面前了,她只得屈膝深深福下,笑道:“奴婢给宁王殿下、王妃娘娘拜年了,祝殿下与娘娘大吉大利,长乐无极!”
  陆明萱跟着香橼也深深福了下去,只不过没有说话罢了。
  宁王已笑道:“香橼姑姑与本王还这般客气,快起来罢。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王妃连夜准备了好些极富彩头的金银锞子,预备待会儿赏给母妃宫里的人,以嘉奖大家伙儿过去一年来对母妃的忠心呢,你若是不着急,就先回去领了赏再忙你的去不迟,若你实在着急,本王便让王妃迟些时候再放赏也不碍的。”
  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看向陆明萱问香橼道:“这位是?”
  心里不无懊恼,方才他远远的已看见与香橼姑姑一块儿走着的女子生得十分貌美,毫不夸张的说,差点儿就能赶上自己的母妃了,只可惜美人儿梳的却是妇人头,穿的也是四品恭人的服制,一看便知是朝中哪位臣工的家眷,实在由不得他不感叹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不然这样的美人儿进了自己府里,自己可就贤妻美妾都占齐了,如今妻子张氏虽方方面面都可圈可点,那相貌却撑死了只能算清秀,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乏味。
  不过,就算是哪个臣工的家眷也不打紧,等将来自己御极了,要将美人儿弄到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香橼如何能知道宁王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但并不妨碍她提高警惕将陆明萱挡得越发严实:“回殿下,这是今儿进宫来朝贺正旦的诰命夫人之一,因与娘娘昔日曾有过一面之缘,娘娘今儿个偶然见了,觉得亲切,便召这位夫人至跟前儿说了几句话儿,如今话儿已说完了,娘娘特地吩咐奴婢将人送出去,奴婢就先告退了,待办完了娘娘交给奴婢的差事后,再回去领殿下和王妃娘娘的赏。”
  说完屈膝又是一福,领着陆明萱便欲继续往前走。
  却才走出没两步,已被一直没出声的宁王妃给唤住了,笑道:“既能入母妃的眼,这位夫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烦请香橼姑姑与本宫介绍一下,这位夫人到底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尊眷,以后本宫也好与她时常往来,多个说话儿的人。”
  宁王妃与陆明萱一样也不是瞎子,丈夫看向后者的异样眼神她岂能看不到,心下不由又恨又怒,自己除了相貌以外,哪点做得不是尽善尽美,府里自自己过门以后,也先后抬举几个新人了,怎么他慕容恒还是一副穷形尽相的饿鬼样儿,这不是摆明了打她的脸吗,真是气死她了!
  所以她才会故意出言叫住了香橼,让她给自己介绍陆明萱,话里话外还透露出她以后要时常与其往来的意思,她倒要瞧瞧,宁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到底要怎么动陆明萱!
  宁王妃此言一出,香橼与陆明萱都是心里一紧。
  不过陆明萱紧过就算,反正还有香橼在呢,这种时候她不出头谁出头,于是仍低眉顺眼的做鹌鹑状,打定主意天塌下来都不干她的事,还能分心走下神,宁王竟然长这副模样儿,瞧着竟一点也没有继承到罗贵妃的美貌,不知道的,只怕谁也不会认为他是罗贵妃的儿子,难道是长得像皇上?
  香橼就不能不回答宁王妃的话了,她再得罗贵妃的信任,说到底也不过一介下人,只得勉强笑道:“回王妃娘娘,这位夫人是……锦衣卫凌同知的夫人,前年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上,凌夫人曾在上林苑迷路,偶然遇上了贵妃娘娘,今儿个娘娘再见凌夫人时,难免觉得亲切,便命人去传了凌夫人来说话儿,如今话儿说完了,奴婢也该送凌夫人出去了,以免凌夫人的家人在宫门外着急,奴婢就先告退了,待会儿再回来给殿下和王妃娘娘拜年。”
  宁王妃听得陆明萱的夫婿竟是锦衣卫的同知,心下蓦地一松,锦衣卫可不比其他衙门,慕容恒想夺人妻室,至少在他没有坐上那个至尊的位子之前是绝不可能的,而等他坐上了那个位子之后,只怕眼前这位我见犹怜的凌夫人也已人老珠黄,根本入不得他的眼了。
  “原来是凌夫人,等明儿得了机会时,本宫再与你好生说话儿,今日就不耽误你了,香橼姑姑,你且好生将凌夫人送出去罢。”宁王妃心情一好,连带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宁王妃都指名点姓了,陆明萱倒是不好再装泥胎菩萨,只得恭声应了一声“是”,“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与香橼一道行了礼,却行后退至几丈开外以后,才转身终于顺利的离开了。
  余下宁王妃直至彻底看不见二人的背影后,才转头笑向宁王道:“殿下,我们也走罢,省得让母妃等急了……”
  话没说完,却见宁王一张脸不知什么时候已是黑如锅底,眉眼间的阴鸷与狠戾更是满得要溢出来,实在有些可怖,不由唬了一大跳,忙道:“殿下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妾身啊……”
  一颗心更是砰砰直跳,难道丈夫是在怪自己方才坏了他的好事,可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不过就问了问香橼那位凌夫人的来历,纡尊与其寒暄了几句而已,这不正是丈夫想知道的?说来自己还帮了他的大忙呢,他该感谢自己才是,摆出这么一副骇人的样子做什么,他难道还有理了!
  这般一想,宁王妃立刻又火大起来,也懒得再给宁王面子了,反正是他不给自己面子在先的,因淡声扔下一句:“殿下既不走,妾身便先走了,省得母妃着急。”便领着自己的人先走了。
  却不知道宁王那满眼的阴鸷和满脸的狠戾并不是针对的她,而是针对的陆明萱,不,应该说是针对的陆明萱背后的凌孟祈。
  本来宁王见自己问了陆明萱是谁,香橼却不肯告诉自己时,还有些不悦的,谁知道自己的王妃立刻便拿话来将得香橼不得不向他们介绍陆明萱的身份,他心里还在暗自欢喜,张氏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自己以后可得待她更好一些才是。
  万万没想到陆明萱不是别个,恰是自己生平所最恨之人,那个贱种凌孟祈的夫人,老天简直不开眼,让自己与草介子一般的他一母同胞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自己遇上了一个绝色,谁知道竟然也被那个贱种抢先了一步,简直是可恶至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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