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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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做官?”贾政却惊诧抬起头,又觉得不合适低头问道:“能给大哥吗?”
  皇帝哭笑不得,“你大哥不是要袭爵吗?”
  “是!多谢陛下恩典!”贾政好像明白了什么,兴高采烈的跪地谢恩。
  皇帝挥手打发他出去,心想,真是天真啊。虽有才名,依旧不够通透。朕什么时候说过贾赦一定袭爵,袭什么爵。看着贾家兄弟和睦,皇帝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也许太子起兵,都是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逼的。可朕有什么办法,诸位皇子都是儿子,最疼爱的无疑是太子,可其他儿子也不是捡来的。
  心情又跌落下去,皇帝心头闷得慌,叫了侯旨翰林过来,赐贾政官职。想了想,最终没把贾赦从天牢提出来。朕倒要看看,贾家兄友弟恭到什么时候!没道理皇家兄弟阋墙,臣子家却其乐融融。
  瞧皇帝这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的心情,当真应了那句天威难测。
  贾政进宫一趟,就给自己身上按了个从五品官职,众人瞧着,必须说一句厉害。
  贾代善的丧礼终于在喧嚣中走完了。设路祭的人家无数,仿佛大家又都想起贾代善身前的交情。贾家做了出头鸟,其他各家看他们试探过风平浪静的水面,也开始办丧事。原先秘不发丧的各家,通通发了丧帖,贾政最多一天跑五家。
  在应付人情往来之际,贾政还抽空去天牢探望。
  任何监牢都有探视制度,天牢也一样,只是格外严格、格外费钱。
  谋逆这样的大事,审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于利益关系清晰明了,谁参与谁没参与,大致都有判断。难就难在证据,这样诛九族的大罪,有司不敢糊弄。甚至稍微有政治倾向的官员都被皇帝调开了,皇帝要的是真相,而不是政治斗争结果。太子自戕也一并在查证中,这么说吧,太子死了,是刑事案件,太子活着是政治斗争。
  而贾赦这样的太子近臣,刑事、政治都会卷进去。
  贾政穿着一身素色衣裳,裹着半点纹绣没有的素披风,拎着一个食盒跟在狱卒后面。
  谢过狱卒领路,食盒里的东西孝敬出去一半,才走到贾赦跟前。
  蹲天牢的贾赦胡子拉碴,形容狼狈。见他来了,一个猛扑被栅栏挡住,着急问道:“家里怎么样?”
  贾政跪坐在牢房门口,与贾赦隔着木栅栏说话。
  “大致还好。父亲丧事已经办好……对,三日后就不治身亡了。没关系,你出狱后再给父亲磕头请罪,他不会怪你的。母亲憔悴苍老很多,家里情形你应该能想见,若非母亲刚强,家里早就乱成一团了。老太太病倒了,只牵挂着你。大嫂和侄儿们都还好,只是伤心,一家人都在等你回去。”
  “我还出的去吗?”贾赦萎靡瘫坐,苦笑道。
  “为什么不能?大哥,陛下是明君,你对有司也多些信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没做过,我定为你证清白。哥,现在四下无人,你老实和我说,你早知道太子要起兵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贾赦突然情绪激动,“太子早就入朝,我这个伴读担着名声,可我实际已经在军营跟着爹行走。”
  “那太子的兵马是从哪儿来的,伴读里只有你涉兵权。”
  “我有个狗屁兵权,掌兵权的是爹,我是能偷兵符还是能假扮爹。天子脚下,别说兵卒,就是一只蚊子都有姓名。我上哪给太子找兵去,别说我事情根本不知情,我要是知道……”
  “那太子的兵是从哪儿来的,父亲管着九城兵马司,你嫌疑最大,若是这批人查不出来,你就出不来。”
  “我是真不知道。太子近两年越发……他向我要过人,咱家是武勋,退下来的士兵是有。可我怎么可能给,为此才和殿下闹翻了,才有我入军营。”贾赦扣脑袋,把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我就是和太子疏远才入军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贾赦反反复复强调自己不知情,贾政打断他道:“你说,我信。可陛下不信,有司不信,证据,证据!你有证据吗?”
  贾赦敲脑袋,他何尝不知,可他也真没有证据。
  “这叫什么事儿,当初是陛下让我们宁荣二府跟在殿下身后的,我疏远太子的时候遭过训斥,现在又……”
  没等贾赦说完,贾政一把捂住他嘴,另一只手借着披风遮掩在他手上示意。
  “闭嘴吧!还敢抱怨,真想多加一条怨望的罪名?”
  贾赦脸色急变,幸亏他本就憔悴的不成样子,如今被弟弟一激,倒也情有可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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