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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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挽风的逃避虞娘看在眼里,所以她才会那么迫切想要还阳,同时又对陈挽风有些失望。
  两人一尸前去求见魏惜金,但事情却不顺利,因为在尸王大会期间,为了公平起见,尸王城的城主是不会接见任何参加大会的养尸人的。魏城主乃是东道,占尽地利,身边又有先行者重重保护,想要擅闯也不可行。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见到魏惜金,便是从谢燕舞那处入手,可是谢燕舞与谢燕九都是阴山魔尊的门人,那阴山魔尊与尸王城有些宿怨,当日阴山魔尊将谢燕舞送入尸王城是也想安插一枚暗棋,虽然谢燕舞未必听阴山的话,可如果谢燕九引起魏惜金的注意,从而暴露谢燕舞与自己的兄妹关系以及来历,恐怕不管是阴山还是魏惜金都会对她不利。
  为了亲生妹妹的安危,谢燕九也只能隐了这个关系,尽力劝说虞娘放弃,奈何虞娘十分固执,最终还是在第三日站在了比武台上,她的对手就是周六指和风鬼。
  谢燕九连连叹气,用责怪的目光看着陈挽风,陈挽风以为他是怪自己没能拦住虞娘,没好气的道:“看我做什么,我的话她不但不听,索性连理都不理我了,我能怎么办!”
  虞娘现在的行径就跟陈挽风小时候养的大黄一样,不高兴了就被过身去用屁股和后背对着他,别说听他的话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燕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凭良心说,陈挽风的长相还是不错的,若是不相识的人又是在他衣着得体的时候见了他,心生好感或许可能,可是虞娘与他一起几年了,彼此知根知底,怎么还会对他抱有幻想?谢燕九怎么都觉得,自己应该才是更吸引小姑娘的类型啊,难道人成为僵尸之后,审美都会异常?
  就在陈挽风被谢燕九盯得毛骨悚然的时候,周六指和风鬼都上了场,果不其然的一同站在了比武场中,向虞娘连同她的饲主发起了挑战。
  因陈挽风只会茅山道术,茅山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自是养尸门之死敌,未免他引起事端故而不能由他充做虞娘的饲主,只能由谢燕九充当饲主应战。
  谢燕九本可以不趟这趟混水,可是他不趟,虞娘孤身迎战必凶险万分,她一遇险,陈挽风一着急又会不管不顾的施展茅山术,届时这里满满的养尸人都不会放过他和虞娘,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所以谢燕九这回全了道义,有他在,虞娘自然九死一生……他不在当然就十死无生了。
  谢燕九同虞娘一齐站在台上,直面周六指和风鬼,又一场恶战在即!
  ☆、第四十八章
  青崖谭的水很清,潭边小草叶上的露水顺着叶片儿上的纹路滚落,滴在水面上,形成一圈小小的波纹,一会儿便散开来去。
  虞娘探出头去,便看到水面上映出自己的面庞,她对着水面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还有些恍恍惚惚。
  “虞丫头——”刘二婶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上来,远远的看到虞娘在水边玩,叫道:“虞丫头别在水边玩儿,小心滑溜了叫水鬼给拖进去了!”
  虞娘回过头,看到是隔壁的刘二婶隔着老远跟自己招手,微微怔了怔,她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水,又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不是很白,略有些糙,她不知道为什么,抬手就按了按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温暖的体温以及富有弹性的皮肤令她十分惊讶。
  虞娘站在那里,看到这昔日的成尸之地,突然一些片段闪回在她脑海中——她和陈挽风、谢燕九参加尸王大会,然后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他的模样丑陋异常,还有只手有六个手指……然后她和谢行九一起对战六指人和风鬼僵尸,再然后……虞娘的思绪有些混乱,她努力去想发生的事,对了,当时六指人放出了一阵紫烟,然后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所以现在……她已经中了一幽还梦香?
  虞娘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她一醒来便感到十分不真实,因为她根本就没醒来,这里一切都不是真的!虞娘一惊,心道,不好,这里是她的濒死前的梦境?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虞娘有些着急,望了一眼回家的路,虽然这里的一切景物她都很熟悉,虽然回家的路她走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她心一横,逃往了相反的方向!
  可是这里是梦境,所以一切都可能发生,虞娘不知逃了多久,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棵树,而她收步不及,竟然直直撞了上去,因为冲力太大,撞上之后她反弹回来跌坐在地,一粒悬在枝头的李子便摇摇晃晃的树上落下,滚在了地上。
  虞娘被撞疼了,疼得那么真切,一点也不像是在做梦,她跌坐在地,惊愕的望着那颗繁茂的树,望着它笔直的枝、绿中泛黄的树叶以及一颗颗悬挂枝头的青绿色李子,她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环视四周,见四周的景色已经变了,不再是荒芜的野外,而是一座平常的农家后院。
  这里是……
  树上掉下的那颗李子滚在了她的手边,虞娘看着那颗绿色的李子,缓缓的捡起来放在自己嘴边,哽咽的咬下一口。
  好酸的李子……当然了,现在在濒死梦境,所以这里发生的事不能以常理度之,就像之前还在山道上,之后就变幻了一个地方,而这里还能是哪里呢?嘴里几乎酸倒牙的味道刺激得虞娘几乎泪流满面。
  后院的李花一开一谢十二回,她也十二岁,她爹腌得一手好酸李,她怕是吃不到了……
  还能是哪里,这里当然就是她家的后院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馋呢,都说才下的李子不能吃。”
  熟悉的声音突然自虞娘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她急忙扭头去看,竟然是她爹虞老实抱着一个陶罐儿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爹的样貌还与记忆中的一样,穿着那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慈爱的微笑,有些皱纹爬上他的额头和眼角。
  虞娘只感到喉咙里要命的哽咽,湿润着双眼看着虞老实一如昨日那样埋怨自己:“酸倒了牙我看你怎么办,喏,我前几日刚刚腌了一罐子,要吃就自己上柜上去拿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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