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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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浔暗想,看来这帮小混混在这一带很“广为人知”,那么小丽的父母包括小丽说不定都见过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小丽还给靳亚吉开门,太不合理。
  舒浔没有再接着问,大婶又跟别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就继续去买菜了。舒浔看到,这个点儿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验尸报告上说,小丽死于周六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在生活节奏慢的三线城市郊区,周末下午是个睡觉的好机会。可即便如此,杀完人从里面出来,就不怕忽然撞见别人?
  还有一点最可疑,凶手按着小丽,把她溺死时,身上势必会被溅起的水花弄湿,即使是夏天,一个男人*地走在路上,不会引起注意吗?与其从大门出去,倒不如……舒浔目测了一下水缸边沿同围墙边沿的距离,一个男人踩着水缸爬上去不难。她绕着围墙,发现如果翻过水缸背后围墙,就能从一条小路逃走。
  她抬头,看见围墙边沿的的玻璃片上有些褐色的痕迹,眼睛一亮。她不够高,也爬不上围墙,如果那些是血迹的话,凶手在现场留下的东西就不仅仅是指纹了。
  舒浔回忆了一下结案报告,觉得很不对劲。凶手没有戴手套,怎么可能只留下一处指纹呢?他要强j女孩,必定不会在院子里,极有可能单手挟持小丽到了屋子里,在他进行关门、锁门,强j后又开门的时候,门把手、锁头都会留下他的指纹甚至掌纹,他翻找小丽家的钱财,抽屉、存钱罐上也会留下指纹,难道被他擦掉了?
  如果只有杯子上留下模糊的指纹,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凶手喝完水,戴上手套开始作案,走之前忘了擦掉杯子上的指纹。踩着水缸爬上围墙逃走时,手或者腿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流了一点点血。
  靠近水缸的玻璃片上有血迹,这么重要的线索,北燕警方的报告中居然只字未提。
  虽然身为直系亲属,靳图海所说的“小女孩被杀时我儿子在家看电视”这种不在场证据不可全信,但警方是不是应该再确认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两起案件被并案侦查,那么在第二起案件中留下指纹、皮屑的靳亚吉就草率地被认为也是第一起案件的凶手?
  那天,左擎苍从刑侦局回来后,带回一些消息,当时录入靳亚吉证词的警察因病去世了,北燕公安几个领导都升迁了,靳图海入狱后,这起强j杀人案早已经无人问津。究竟是无人问津,还是根本经不起考究?
  正想着,左擎苍的电话来了。
  他投入工作时,总是那么严肃正经,声音也颇具压迫感。“我在靳亚吉曾经工作过的毛纺厂,他曾经的工友告诉我,案发那天,靳亚吉旷工了一会儿,他经常旷工,他们早已习惯。但是,靳亚吉忽然很狼狈地回来了,脸上像被人挠过。他们看见他丢出去一个女式钱包,把钱装进了自己口袋里。后来,他们听说工厂附近的公厕发生了命案,不约而同都想到了靳亚吉。”
  “他的手呢?被人挠过吗?”
  “你也注意到了?靳亚吉的脸被挠了,而不是手。”
  “验尸报告上说,童馨至始至终都是被人从后面掐住脖子窒息晕倒或者已经死亡,然后凶手从他身后进行的强j。那么按照人的应激反应,肯定是去扯、挠或者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而不是去挠后面人的脸。”舒浔感觉背脊发凉,这个案子根本经不起深究,破绽百出,当时到底怎么定的罪?
  “我问他们,靳亚吉回来的时候,衣服上、身上有没有沾到什么东西。”
  “为什么问这个?”
  “那个公厕许多年都没有人打扫,墙壁、便池隔墙等等地方非常肮脏,青苔、便渍、呕吐物痕迹随处可见,不是一两年形成的,四五年前肯定也是如此。现场照上的尸体正面沾了很多这样的污物,厕所空间很小,童馨剧烈挣扎过一阵子,凶手身上肯定免不了也沾到一些,他的衣服绝不会干干净净。”
  舒浔没有到公厕看过,想象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公厕那么脏,凶手也不可能把衣服脱了放一边再作案。夏天大家穿得都比较少,如果忽然换了一件衣服,也会被人看出来。”
  “靳亚吉是脱了工作服上衣出厂的,回来的时候,工友见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套工作服,却不记得他身上有什么显眼的污渍。”
  “他可以回家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旷工时,身上还穿着工作服的裤子,如果在公厕强j女人,还发生轻微打斗,裤子上也会沾到污渍,尤其是裤脚、膝盖处。”
  舒浔听他一直跟公厕的污渍过不去,好奇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只要进了那个公厕,就一定会沾到污渍?”
  “我进了公厕看了大约四十五秒。我观察了所有的便池、隔板和天花板。”
  舒浔心想,这个人又开始标榜自己的观察能力了……
  这时只听他用压抑着不爽的嗓音飞快地说:“出来后发现自己的外套沾到了不明污渍。”
  舒浔有点想笑,忍住了,“那么你的外套……”
  “扔了。”他冷淡地回答。
  舒浔没忍住,捂嘴笑了一下,“左擎苍……”
  “说吧,你终于又找到机会讽刺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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