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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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阵,麻子就看到那只兔子歪倒在一颗大树下。他高兴地走过去捡起来。
  “滴答。滴答。”麻子感到自己头上的大树在往下流着冰凉的液体。在这滴水成冰的寒冬里,哪里来的水滴?
  麻子疑惑地用巴掌在头上摸了一把,手上红了一片,是血!
  麻子立马抬起头来:自己头上吊……吊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脸,身子在风里一晃一晃的。
  “吱嘎,吱嘎。”这是绳子磨动树干发出的声音。就在麻子发愣的功夫,吊着女鬼的草绳被一股股的磨断。
  麻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具女尸朝着他砸了下来。风带起女尸的长发,麻子终于看清楚了。
  那张恐怖狰狞的脸!自己永远都记得!就是李桂枝那个贱人!她……她怎么会吊死在这里?
  女尸瞪大的眼睛里还在往外留着血泪,刚才滴在自己头上的……莫非……莫非就是女尸的血泪?
  “啊~”麻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手脚都酸软起来,想要挪动脚步跑开,却怎么都动不了。
  听到麻子的叫声,另一边的任老狗第一个赶了过来。
  在他的眼里,就只看到一根被风吹折了的树干掉了下来,正正好对着麻子站立的地方。而麻子这个瓜货大概是被吓傻了,只知道目瞪瞪的盯着天空看。
  “快跑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任老狗话音未落,麻子就被砸倒在地,他的头上被砸出一个大洞,往外咕噜咕噜的冒血。
  “这是惹了哪路吊死鬼咯~”任老狗悲叹一句,神情中虽然有震惊,有哀伤,但是并没有惊慌。
  山民冬天进山伐木,本就常常被树干上的枯枝砸中。据村里的老辈子讲,这些砸人的枯枝,都是从天而降的吊死鬼,他们吊死在树上,心里有怨气,所以就常常变成枯树枝落下来打人,只有山神爷才制得住他们。
  任老狗疾步走过来,也不急着去扶倒在地上的麻子,而是先对着那颗大树拜了两拜,口中念念有词:“山神爷老把头,任老狗给您叩头了。你千万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回去给您供好酒好菜。”
  “噗嗤。”任老狗对着大树一番念叨,忽然就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回头一看,林中不知何时转出来一个娇美异常的少妇。任老狗与少妇四目相投,只见少妇的脸庞像是五月的蜜桃一样白里透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滴着蜜。
  “你是谁?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任老狗有些心醉神迷地问。
  少妇也很大胆,并没有一般女人的娇羞之态,反而一直盯着任老狗的眼睛,轻柔低缓地说:“奴家是连云寨里,赵家娘子的妹妹。因为嫁到了另一个山凹里,已经有几年没见过我姐姐了,听说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今日就特地回来看看她。”
  任老狗听了恍然大悟,估计这个妹妹是听到姐姐被毁容,姐夫要纳小的风声才回来的。他住在白桥镇上,对连云寨里的事情其实并不清楚,所以就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很有些殷勤的问:“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小娘子不如和我一起回营地歇歇脚,等明日天亮后再赶路如何?”
  少妇脸上露出一个哀伤的表情:“我昨夜梦见姐姐哭着说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看她一眼的。可是山高林深,这边的路我又不熟,能不能……能不能请这位大哥送我一程?”
  少妇的声音也非常的柔和好听,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
  任老狗是个老光棍,被她喊了几句大哥,身子就酥了一半。再看看头上被砸出一个血窟窿的麻子,心想:今次上山也没带什么好药材。如果下山回镇上,麻子估计是撑不住的。不如先上连云寨里,找个赤脚大夫给麻子包扎一番,顺便送这美艳小娘子回去探亲。这小娘子体态那样,又不错眼的看着我,说不得,任老狗今日也要走桃花运咯。
  心里动了这个念头,任老狗这老光棍的心就热了。于是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女人的请求,背起麻子,带着那少妇往连云寨方向走去。
  在他们背后,只留下一排脚印和一行红色的血迹……
  再说另外一边,正在快快活活满地寻宝的四郎听到麻子的惨叫声,急忙提着篮子往惨叫的地方奔去。为了防止自己迷路,他还一边跑,一边将真元集中在指尖,每隔一段距离就在飞掠而过的大树上刻下一个五芒星符号。为了不损害被他刻过的大树,四郎下意识的选择了水属性的五芒星。
  然而等四郎奔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时,却什么也没发现,地上只剩下一摊凝固成冰的血迹。一根沾了血的木棒滚落在一旁,树下还躺着一只已经的死兔子。
  四郎耸耸鼻子,除了浓郁的血腥气之外,他似乎还闻到了一股鬼见愁的味道。
  鬼见愁是一种术士常用的草药,因为鬼魂一闻到这种草的味道,就会陷入迷路状态,无法再缠着凡人。因此,所谓鬼见愁,就是说会驱离鬼魂,让鬼看见就迷失方向的草,取鬼见了也发愁的意思,十分的形象。
  只要被鬼缠身的人在路口点燃这种香,在绕着十字路口来回转几圈,就能把纠缠自己的鬼魂送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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