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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心:“想你。”
  许念念:“我还没走呢。”
  郑可心:“你走了会更想你。”
  许念念:“......”
  歌里是不是唱过,恋爱让人变成傻瓜。
  许念念走后,郑可心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而后强打起精神,把盛芸明藏起来的衣裤洗干净,又把房间整理了一遍,天擦黑的时候,郑书培回来了。
  郑书培明显瘦了,但气色还好,衣服干净整齐,要不是少了一只鞋,几乎看不出笔挺的裤管里缺了半条腿。
  “爸。”郑可心喊出这声,才想起去握轮椅的把手,因为坐着轮椅的关系,她下意识觉得,她爸矮了一大截。
  郑书培表情说不出的别扭,聊了几句便说自己累了,苏瑛玉上前接过轮椅推着他回房,指使郑可心说:“蓝色袋子里衣服是脏的,帮妈放卫生间去吧。”
  郑可心依言打开洗衣机,倒洗衣液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爸觉得丢人,他以后是个残废了,是这个家的拖累,在女儿面前,他抬不起头来。
  所以这些天她打电话,他从来不接。
  按照徐高的传统,高三生比其他年级的学生早开学,往常偌大的学校装满了人,唧唧喳喳的没个安静,吵闹也热闹。
  如今一下缺了三分之二的噪音来源,高三的学长学姐顶着高考倒计时的牌子气压一个比一个低,刚冒了个头的春天好像又憋回去了,整个学校格外清冷肃静。
  乔源成了大冬天里唯一蒸腾着热气的活物,开学第二天,全校正在操场上上早会,他爸拎着一截水管追着他从四楼跑到一楼,把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年级主任吓出了战术后退。
  大清早的,一整个操场举着小本本低头背书的高三生抬起头,观看了十几个老师拉架的大戏。
  安冀侧过头给宁致递了个眼神,歪头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一没考试二没考试,刚开学乔头怎么这么大火气。
  宁致意会,低声解释:“不是因为考试,乔源想走艺考考摄影,跑去和他爸革命......看样子是起义失败了,乔头还是不同意。”
  安冀眯了下眼,伸手比划了一个三,询问:都高三下半年了还怎么走艺考?
  “可能是想留级吧。”宁致也挺愁,“以他的成绩......反正之后报志愿选择面挺窄的,他高一的时候就惦记着艺考,可惜他爸不让,后来高二也提过,他爸还是不让。”
  虽然多所大学设置了艺考专业,各大艺考培训机构风生水起,但短时间内这把火还没烧到林城,林城老师家长的观念相对守旧,直接把艺考生和不务正业挂钩,认为那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虽然乔源的成绩一直扶不上墙,但在乔头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艺考,那是条贼船,毕了业没出路没饭吃,瞎胡闹。
  安冀头疼的叹了口气,眼神一晃,和宁致表达了她对乔源又得掉一层皮的预判。
  宁致终于忍不住喷她:“您老哑巴啦,你干脆给我比手语得了。”
  安冀嗡嗡的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她们两个“聊天”的时候,郑可心和许念念就站在她俩身后,许念念听宁致解释了情况,扭头问郑可心:“乔老师怎么会有自来水管啊?”
  “那是他的专属‘教棍’,很多年前班里一个学生送他的教师节礼物。”郑可心说,“乔头用着......揍乔源很顺手,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正说着,宁致突然回头看了郑可心一眼,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正在蹦迪——郑可心和之前不一样了。
  看了好半天,她才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正巧广播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突然放歌,整个操场上空诡异的荡漾着:
  “最重要开心就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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