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是什么?朝官们都竖起了耳。
  明辞越安静地站在一旁,存在感不高,朝他无声地指了指脖颈。
  纪筝拉高衣襟去遮颈间红痕,临时改了口,是切磋武艺,璟王方才只是一时护驾心切,冲到了御前,动作是粗蛮无礼了些,有功也有过。
  跪下。他走到明辞越面前,自上而下地俯瞰他,你故意激怒朕,想去戍边,叛逃西漠,朕偏不让你顺意,朕就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日日看着你,天天盯着你。
  互相折磨。
  群臣闻言,悟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无人敢出声再劝。
  这场武安侯的登基典礼成了彻头彻尾的闹剧。天子归了京,这大燕朝还是姓了纪,丧幡和牌位都有点显得滑稽可笑。
  玉玺按仪式仍留在太皇太后手里,待众人告退,明辞越最后一个离开,反身合上门时,纪筝重新走回了阶上。
  那老妇人看似已经呆滞疯癫了,唤名号也毫无反应,纪筝走上前去,刚想要伸手去拿玉玺,就半路被那枯柴似的手硬生生给截住,攥了个紧。
  浑浊的眼睛望过来,半晌,还眨出了几滴泪。
  是装疯?有意思。
  见纪筝无动于衷,那妇人收了泪,缓缓道:哀家都看见了,你和璟亲王,有意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的确,她刚才坐在侧面,屏风之后的事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纪筝当时只当她是疯傻了,便没多注意。
  他算你的什么,男宠,玩物?可我纪家出来的大燕天子,哪有被区区一介男宠欺压,威胁,乃至逼位的道理,管不好自己的后宫,还当什么皇帝!
  圣上眨了眨眼,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见他没立即甩脸离开,语气又试探着软了下来,哀家最知道怎么制住男人,最懂管理后宫了,哀家能教你,听哀家一句劝啊。
  她撒开玉玺,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攀住纪筝的小臂,政务上不可让他专政,情感上不能让他受独宠,你得选才,得立后,要制衡他,掌控他,时而疏离,时而亲近,让他知道你对他的好,是天赐的恩宠。
  让明辞越依附于你,对你低头屈膝,感激涕零。最后再折断他的翅膀,把他关在后宫里,任你玩弄。
  太皇太后说罢,便一脸期冀急切地望着天子,想得到哪怕一丝宽恕亲近。如今她想继续活下去,只有依仗这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了。
  说完了?纪筝缓缓抽手,拿出玉玺,首先,朕不是你纪家出来的大燕天子,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认错人了。
  还有,朕自己的男人,朕自己管。
  明辞越欺他,压他,逼迫他,他恼怒,叱责,驱逐他都好,但前提是,这是他二人的事,不是皇帝与后宫的关系,不是国事,更容不得他人指摘。
  怎么了,又装傻了,哑巴了?纪筝抱着玉玺,皱眉瞧着那老妇人的双眼明显又黯淡下去,靠在椅背上,斜张这个嘴,表演精湛极了。
  说话!
  圣上,臣想起来还有事情一个低低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后脊柱炸起。
  纪筝僵直了背,缓缓转身,对上了目光,眨了眨眼。
  朕的男人,好像都听到了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板着脸往下走,幸好明辞越没有拿这事难为羞辱他,而是绕过龙椅,径直走向了太皇太后的方向。
  纪筝经过武安侯的尸体,无意瞥见那双瞳孔涣散的眼,还死不瞑目地望着天,随后身后传来女人哀恸的尖哭声,以及竹木椅拼命摇晃的声音,圣上,圣上!哀家是你祖母,祖母啊。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