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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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想重翻旧案,以证明氏清白,朕可以帮
  明辞越打断他,摇了摇头:说好的,今夜臣只关心圣上。
  话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纪筝不信。
  那明夜呢,后夜呢。他说得入神,有些想伸手触碰那西漠狼首的面具,可两侧即刻溅起了不小水波,令他猛地回神,悻悻收手,这一张木筏的距离眼下又变得那样长而遥不可及。
  即便那日你真跟着西漠人离开,朕也不会怪你,或许真如他们所说,你属于大漠。
  一直带着它,不累么。
  面具是臣从前一任西漠狼主的脸上摘得的,那是家父战死的第三天,兵营断粮的第十天,先帝因家父供职的乌州贪腐一案而下令全军撤回的第十三天。明辞越顿了顿,声音微沉,即便诏令已下,军粮已断,明氏从未后退,家父是战死的,死在敌人的铁蹄下,而不是蒙冤受审,死在国人的牢狱中。臣偷捡的是西漠粮,杀的是西漠人。
  十余天的拉锯战,冤屈情,鬼门关,就被明辞越用这几句话不轻不重地敷衍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及当年事,说罢,声音又平静了下来,那时圣上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与您无关。
  纪筝心想,那时自己也不小了,只不过跟明辞越还隔着一本书的距离,在书外看尽他蒙受冤屈,却仍要浴血嘶吼。
  无能为力之感,比当时读到那处时更甚了。
  是大燕对不起明氏。
  明辞越印在月下水面的影儿好似剧烈一阵抖动。
  纪筝知道这句话来得又晚又苍白。
  那为何之后西漠杀到边防城下,你还赶来救下城墙上的先帝,还是放不下忠诚么。纪筝叹气,这是他看书时就想问的问题。
  于情于理,即便不救,又能如何,往后史书无法斥责明氏半分,这只不过是一代国君听信谗言,践踏忠心,自作自受的下场罢了。
  我若不救,与他又有什么区别。
  那对朕呢,也全是因为忠诚?纪筝情不自禁地追问了一句,却又蓦地止住声,缩缩首,别这么看着朕,朕又没说错。
  明辞越沉默以对。
  那从木筏另一侧递过来的眼神,好似将这舟推上了浪尖,又将纪筝一眼洞穿。
  舟真的开始前后左右摇摆了,咿咿呀呀响个不停,连带着江色寒光一同摇曳荡漾,温柔又残忍的水波推着他,摇晃他,抚慰他。
  纪筝吓得不敢动,他退无可退,重量渐渐向后倾斜而去,皇叔别过来,要翻了,真的要翻了。
  忠只能驱使臣去救人,无法让臣
  吻比寒水先一步到来,纪筝被轻轻扣住了后脖颈,坠不下,逃不开,离水面只有一拃近,温热在上,冰冷在下,乌发浸湿,瓣也湿。
  唯有昂着脖颈努力相贴,才能从那朦胧明月的牙关间掠夺攫取呼吸。
  他要融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珍惜美好的私奔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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