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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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筝趴在木桶边,抬头望着他,任由他用方才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夹在手臂下,轻而易举地拎回了榻上。
  明辞越全身冰得没有半点温度,坐在榻边,纪筝跪在他身后,直立起上身,给他擦拭乌发以及身上的水渍。
  好好的一场春色就被闹成这副模样。
  纪筝虽然已经疏解了,此时被闹得心烦,手下劲使得很大,将身前人的乌发擦得犹如一团杂草,四处翘起,又故意道:往冷水里泡,皇叔好生情趣。
  明辞越不会喊疼,一声不吭地任他捉弄,半晌回道:臣非圣人,有瘾也有欲,圣上既然不给碰,臣又怕自己着魔失智,唐突冒犯到圣上,只能出此下策。
  朕说不给碰了?嘴比脑子快,纪筝呛完声就开始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臊得慌。
  所以,给碰么?明辞越回过了头,鸦青色的浓密睫羽半垂着,还在往下滴答着水,看起来清冷又乖然,毫无半点攻击性。
  纪筝看着他这副模样,哑然。
  圣上可是睡醒了?屋外的顾丛云试探着敲了敲门,若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纪筝又紧张起来,全身紧绷着盯紧门口。
  明辞越偏要这种时候捉住他的手,不准他的注意力属于别人,由下往上地望着他,眸色沉得犹如春夜下的深海。
  圣上,给碰么?那声音又在诱他入套。
  圣上还是再睡会儿吧,不急,时间还早。
  纪筝置若罔闻,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这屋内屋外两个人,一人一句往他耳朵里钻,煎熬极了。
  待到屋外顾丛云又打消疑惑,没了声音,纪筝捂脸,长叹一口气,抽回手,面无表情压声道:不给碰,今天就别想了,别以为朕不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
  半晌,明辞越平静地开了口,那是不是只要臣永远不碰圣上,永远不让别人知道声音有些沙哑,圣上就永远不会离开。
  胡言乱语什么呢,朕知道你今晚冻糊涂了。纪筝挑开话题,见他有些抖,以为他受了寒,连忙抱紧他,可下一刻就被那人反手搂过去。
  抱得越紧越热,抖得就越厉害,声音却还是强压下的那般淡然。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圣上,可不可以别怕臣,别不要臣。
  纪筝的手怔怔地悬在半空,没处落,落在他背后,一下一下顺着发。
  君与臣,叔与侄,他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只配在这夜里,在宫墙内的角落里贪乐偷欢。
  欢愉是限定的,好像每偷吃一点就会少一点。
  明辞越的患失患得让纪筝为难,让纪筝心疼。
  这人总叫他气不起来。
  纪筝眨了眨眼,突然有了主意。在他胸口前抬头,悄悄地试探问:皇叔,想不想掌权?
  明辞越闻言低下头,挑了挑眉。
  赧红未散的脸,软得不成样的身,怦怦乱跳的心。
  天子分明是在对他说来吧,来爱我,吻我,碰我啊。
  他听得见那言下之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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