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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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被逗乐了,连连摇头,“你还是太小了,我脸能不能好全还是个未知数,男子现在崇拜带了刀疤的英雄,长大知道颜色好,就未必了,我现在这副模样,做首领做英雄做神明都成,却没人愿意娶回家做妻子的。”
  殷受听了便想,她是美而不自知,究竟哪里美,他也说不上来。
  脸上伤痕还在,但似乎也没什么打紧的,他同她相处这些年,除了一直帮她找药外,他也不在意她脸上有无疤痕,能不能好了,似乎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殷受看够了也没挪开视线,只道,“你也不差,现在这样也挺好,再说你才学胆识过人,脸好不好,倒在其次了。”
  帝辛竟还会安慰人了,甘棠想乐,她这辈子的容貌和上辈子一模一样,长大了自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是个十足十的大美女。
  虽然这时候的审美和后世有所不同,但要是没有疤痕的话,她也算中上乘容貌了,在孤儿院里能被收养,样子和身体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甘棠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你明日一早点兵启程么?我拿些备用的药包给你,你自己带着,受伤时也能有个急救。”
  殷受听甘棠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心情莫名跟着好起来,神色也缓和不少,开口道,“今晚陪我一道用晚膳罢,就吃那个豆芽汤,你派人去跟付名说,让他不要来烦我们,我不想看见他。”
  甘棠哭笑不得,“阿受,你是想幼稚地跟付名置气,还是想把鸣方和土方赶去西伯昌那边。”
  也罢,收在她名下,总比去西伯昌那里强,他暂时想不到什么两全的办法,暂且也只能这样了。
  殷受心情沉郁,忧心王室的同时,又多出些烦躁来,气闷道,“反正今日不行,明日我出征,晚上我有事要同你说,今晚我们一道睡,天不亮我就得启程了,你和付名有说不完的话,日后再说也不迟。”
  甘棠想了想,便把平七叫进来,让他去给付名传话了。
  这些年两人常常一同用膳,等要说事的时候,甘棠想去书房,殷受就说晚上凉,去被窝里躺着一道说也是一样的。
  甘棠被他裹挟着走,边走边无奈道,“你也注意着点,以前我天天去找你,外头就传我心悦于你,后来你天天过圣巫女府来,又传你心悦于我,今次住在一处,明日指不定又有什么谣言了。”
  圣巫女的事就是天下事,盯着的人不少,她的婚事一传出去,走在街上脊背都热了不少,被人惦记的。
  谣言不谣言的殷受也不关心,他被甘棠我心悦于你几个字说得心神一荡,后头的话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甘棠想着又觉得很不妥当,殷受年纪再小也是男子,以往她单身同食同乐倒也没什么,眼下她是有婚约的人了,哪怕只是名义上,也要注意一些,传出谣言对谁都不好。
  甘棠也没上床榻,就只道,“阿受,我现在是有婚约的人了,传出谣言不大好,你要说什么,在这说,说完赶紧回去了,免得惹麻烦。”
  殷受心里正开始犯甜,甘棠一句话下来,甜水被煮得发苦,盯着她见她不是玩笑,神色紧绷了起来,也不再说话,转身快步出了圣巫女府,回自己的住处了。
  殷受在前面走得虎虎生风,脸色阴沉,唐泽在后头跟得费劲。
  他和唐定自小跟着三王子,还从未见三王子心情这般阴晴不定过,进了府给殷受陪练了一场,三百招败下阵来,实在没了力气,汗如雨下,双臂杵着膝盖喘息,大着胆子道,“主上既是心悦圣巫女,何不与王上表明了心意情份,以往王上不就希望圣巫女能嫁入王室么,此事您亲自一说,定然可行。”
  殷受听得心里一震,沉声问,“你胡说什么?我不高兴,是因为她地盘越来越大,这件事算是给天下诸侯起了一个头,对王室和父王来说,不是个好兆头。”虽然他相信甘棠不会背叛商王室,但分出去的是殷商的土地,甘棠现在忠于殷商,将来呢,她的夫君们,还有子嗣,像甘棠这样身处高位又没有野心的,天下间有几个。
  唐泽年纪比唐定小,又比殷受大三两岁,早开了窍,见自家主上阴沉着脸问,哎哟了一声牙疼道,“朝政上的事属下也不大懂,不过恕属下直言,这么些年麻烦事不止这一桩,当年己方打到家门口了,这次盂方入侵,昨日接到周人大军压境的军报,都没见主上皱一皱眉的,可您自听说圣女联姻之后,就阴晴不定了,站在外面见圣女和名王子详相谈甚欢,脸就黑得彻底了,可冻死属下了!”
  殷受听得脑子里受了一击,是啊,就算三方结盟了,过后也可以想其它办法再把土地抢回来,他压根用不着烦躁成这样,毕竟烦躁和怒气解决不了任何事,这也不是他寻常处事的习惯。
  唐泽见殷受默然不语,觉得自己猜对了,嘿嘿笑了一声,接着道,“又不高兴圣女喜欢馥虞,也不肯把人抓来给圣女,不待见名王子,可不是心悦人家,想娶人家么?”唐泽在殷受的盯视下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讪讪一笑,抖着发软的腿,行礼退下了。
  心悦于她,想娶她。
  娶了她便像付名一样,光明正大霸占她的时间精力,名正言顺的告诉别的男子,不得唤她私名了么 ,变成她身边最亲密的人,连甘阳甘玉都得旁边让位。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殷受心跳快了好几分,目光古怪,乃至于神色都有些扭曲了,古怪之余心里还裂开了个口子,从里头渗出一股喜悦和别扭来,起初只一点点,接着扩散蔓延,流遍四肢百骸,让他心头发热,心里跟着就冒出棠梨两个字来,似乎唤一唤她的名字,四周都能甜得发腻了,也很欣喜高兴。
  他该是爱惜她的才干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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