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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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羡鱼一直未答言,立于窗外一味地思思默默。
  话至此,韩束也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只是说起天高海阔,让韩束不禁想起在合浦和花家兄弟三人,无忧无虑时光,韩束有些失神了。
  再一想起现如今,当初一处在沙滩上嬉笑玩闹的孩子,最后还会剩下谁?
  花玄鱼去北都了,今生都再难相见了。
  花渊鱼眼看也要去参加科考,从此大展宏图。
  就连花羡鱼,最终也是留不住的。
  最后会剩下的,只有他自己了,韩束十分清楚。
  韩束只觉仿若置身广袤无垠的大海当中,记忆中光着脚丫奔跑的花家兄妹三人,越跑越远,天地间就只剩下他自己。
  韩束觉得很是孤单,惶恐,一时情不自禁,唤道:“羡鱼妹妹,你在哪?”
  花羡鱼回头往窗内看去,“我还在,没走。”
  其实两人也不过是一扇窗槅之隔,只要推开那扇繁花镂空的窗槅,便能相见了。
  可最后到底谁也没动,只能任由着镂雕窗花将他们彼此身影分割成似是不可衔接的碎片。
  两人隔窗默默相对,最终是从远处而来的笑声,惊扰了这份难以言喻的沉默。
  花羡鱼匆匆留下一句,“只要你家掌盐道一日,我家便难言全身而退。”说毕,花羡鱼携春芽一路远去。
  其实这些在外的事儿,花羡鱼知道的也不多,前世时也只是依稀听说,正是韩悼靖从旁助纣为虐,韩悼滑才得以高枕无忧。
  “二堂叔?”韩束眉头霎时紧拧。
  韩悼靖这人族中皆其胆若鼷鼠,苟安一隅,实在难成大事,去岁若不是韩悼滑的手段,这盐法道也不能是他的。
  而潘青云也说,韩悼靖这人食古不化,只求能苟且安身,不求上进。
  这样一人真是其中关键?
  韩束那里会知道,韩悼滑为以防万一,贩运私盐一事明面上行事的是花景途,从旁有韩悼靖这盐法道辅助,他韩悼滑是半点不沾的。
  由此可见,就算有朝一日事发,也韩悼滑没半点干系。
  但若是盐法道换了人,韩悼滑还想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必定要亲自操刀,那时便不能够这般一身干净地来去了。
  可知这韩悼靖对韩悼滑来说,还是十分关键的。
  四月二十,韩府来下聘,因事出匆忙,筹备不足,韩家的彩礼略见单薄,看着竟比当日柳依依的还不如。
  韩太夫人十分愧歉道:“委屈羡丫头了。”
  楚氏勉强扎挣着坐起身,道:“姐姐说的什么话,这不都是无奈之举吗。”
  韩太夫人又向楚氏保证道:“妹妹只管放心,日后只要有我一日,我定护持羡丫头一日,绝不让她矮柳家那丫头半分。”
  楚氏再说不出话来了,含泪拍拍韩太夫人的手。
  当日,韩花两家立下婚书,韩悼滑择黄道吉日六月二十九,令韩束同迎两房之亲。
  按说这是喜庆的事儿,可花家人都没多少欢喜面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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