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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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录被这阵仗吓得腿脚一软,终于实实在在地跌跪在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边只好这么对面僵持。
  时间一分一刻过去,日头西沉,巷外再次传来打马之声。
  这回是二人同来,前面打马疾行的是朱昱深的贴身侍卫阙无,后面勒着缰绳慢慢走的是沈奚。
  阙无行至柳朝明跟前,拱手施礼道:“首辅大人,陛下听说了锦州府衙的案子,令首辅大人即刻去营地面圣?”又回头与舒闻岚道,“也请舒大人。”
  此间冲突发生不过一时半刻,朱昱深这么快接到风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提前通风报信。
  阙无又行至苏晋跟前:“苏大人,陛下还请了您一并过去。”
  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锦衣卫一眼,面色略沉,却没开腔,反是吩咐马录道:“把衙差都撤了。”
  马录这回总算得了圣命,直觉是老天开眼,不住地磕头谢恩。
  这个当口,几个随后跟来的亲兵已将马车牵来备好了。
  沈奚对苏晋道:“你与我同乘。”
  苏晋点了一下头,随沈奚上了马车,直到起行了才问:“陛下与小殿下可已平安了?”
  沈奚道:“是田宥亲自带兵送十三走的,他给左谦去了信,左谦或茅作峰应当会离开西北来接应,只是,眼下朝局乱,加之又要迁都,各方相争不下,我的意思是,十三这几年还是留住在西北为好。至于麟儿,你更不必担心,三姐就等在剑门关外,想必此刻已接到他。”
  朝局乱苏晋是知道的,单看柳昀与舒闻岚就可见一斑。
  正要开口,沈奚又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都在宫里,朱昱深的人,为何时时事事都先人一步知道吗?”
  苏晋道:“因为他利用舒闻岚,动用了祖制禁止干政的内臣。舒闻岚用这些内侍建立了一个网,但凡宫中与朝中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个传到朱昱深耳中。”
  她说到这里,似有所悟,“你是说,舒闻岚与柳昀的冲突,有这些内臣有干系?”
  沈奚道:“具体因果我也不甚清楚,这两年派人查了查,只查得吴敞的父亲,曾与舒闻岚的父亲,前中书舍人舒桓是八拜之交。”
  苏晋一愣:“你是说,吴公公的父亲?”
  “是,太|祖皇帝起兵时,吴敞的父亲还任过一名不大不小军师,若活到今日,也算开国功勋,但,定都应天府前,不知他因何事得罪了朱景元,被朱景元下令处以宫刑,入宫做得一名内臣。做内臣后,他没几年便过世了,吴敞随后净身入宫,一直做到奉天殿管事牌子,听人说,私下里,吴敞还保留当年的旧称,唤舒闻岚一句少爷。”
  苏晋道:“我知道舒闻岚与宦官一直有来往,当年任刑部尚书时,因对舒闻岚生疑,还着人私下去查了查,只记得十年前,宫前殿外的梅园死过一批宦官宫女,貌似就与他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可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就因出使安南耽搁了。”
  沈奚道:“吴敞与其父曾也是野心勃勃之人,朱昱深夺位,这位吴公公自始至终没少出力。当年朱昱深十九岁远征北疆,舒闻岚便已开始在宦官中罗织密网,帮他收集宫中消息了。”
  朱昱深布局十数年,之所以能步步缜密,与这些宦官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苏晋道:“可这与柳昀有何关系?”
  “原是没关系的。”沈奚道,“但舒闻岚的野心不止于此,他……想立宦官为臣。”
  苏晋愕然道:“当年太|祖皇帝立朝,定下祖制‘内臣不得干政’,就是为防宦祸,古来因宦官亡国的例子还少了吗?秦时的赵高,汉时的十常侍,唐宪宗时期,更有俱文珍逼宫,王守澄弑帝。宦祸最易动摇国之根本,舒闻岚此番岂非胡闹?”
  沈奚道:“但你莫要忘了,古来帝王皆多疑,最初朱景元立朝,设下亲军卫,其中锦衣卫只手遮天,设下能杀百官的诏狱,其本质又与只听命于帝王的宦官有何区别?如今锦衣卫没落了,朱昱深自需要扶持旁的,只听命于自己的耳目。就这一点而言,终身困于宫中的宦官其实是一个选择。
  “退一步说,便是十三当年在位时,不也一样大力提拔了金吾卫的地位,令其行事驾临于其他亲军卫,甚至五军都督府之上?若当年十三顺利从西北回宫,如今的金吾卫,会否与当年太|祖皇帝在位时的锦衣卫一样?”
  苏晋道:“所以舒闻岚不单单想立宦官为臣,他是想立一个可容纳这些宦官的机构,令他们做天子的耳目,为朱昱深所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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