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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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沈奚不等姚有材说完,径自打断。
  他看了一眼朱南羡,将那身鸦青薄氅与腰间玉扣尽收眼底,心里亮堂得跟明镜似的。
  “眼前的这二人,分明是十殿下与他的贴身扈从。”
  姚有材瞪大眼,一时有点闹不清状况。
  沈大人是宫里长大的人,他都说不是,难道真是自己弄错了?
  他又将昨夜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
  昨夜云来客栈内乱,先是户部的卢主事跪了晋安帝,后来又是副都御史翟大人拜了晋安帝,再后来舒大人至,柳大人至,都与晋安帝行了礼。
  这么多位朝廷要员认下的朱晋安,怎么可能有错?
  还是,沈大人不愿相信?
  “大人若不信,”姚有材有些急了,“晋安陛下与苏大人的身份,下官是听今内阁首辅柳大人,内阁辅臣舒大人说的,绝不会有假,且不只下官一任听到,翠微镇的镇民当时也在场——”
  “本官与苏时雨相交多年,更与先帝从小一起长大,能否认出他二人,还需旁人来帮着分辨?”
  沈奚目露不满,更似不耐,高喝一声,“翟启光!”
  早下了马车,站至一旁候着的翟迪走上前来:“大人。”
  沈奚挑扇指了指姚有材,蹙紧眉头:“这个人怎么回事?”
  翟迪亦看了一眼姚有材,打揖赔礼道:“昨日柳大人接到状书,指明此人,与其四舅,即锦州府府尹,利用屯田新政,欺民霸田,令下官押送上京。此人获罪后,这里——”翟迪拿手点了点右额,“就一直不大清醒,一忽儿说是当年先帝‘宾天’后,没守好孝,是以先帝要惩治他,一忽儿又说自己是冤枉的。今日将十殿下认成先帝还算好的,终归累及不到旁人,更严重的时候,还说他在京师有人,谁都动不了他,因罩着他的那位大人,正是沈大人您呢。”
  沈奚一挑眉,似乎十分意外:“有这回事?”
  姚有材简直目瞪口呆:“沈大人,您不记得了,正是今年开春,下官还托人给您递了请安帖子。”帖子里还藏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翟迪道:“沈大人,您看,又犯病了。”
  沈奚负手看了姚有材一阵,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
  将折扇一收,冷目扫了眼梁都事,“还愣着做什么,等着给本官招祸是吗?找根绳子把他手脚捆起来,再把嘴堵严实了。”
  梁都事跟看戏似的,直被眼前这出一波三折闹得满头雾水,慌忙间也来不及分辨是非,左右眼前他认识的,只有一个沈大人,官最大的,也只有这个沈大人。
  不听沈大人的又能听谁的?
  于是亲自上阵,不管姚有材喊什么,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捆去一旁。
  沈奚这才有模有样地跟朱南羡施以一揖:“惊扰了十殿下。”
  朱南羡摇了摇头:“无妨。”又问,“沈大人如何进川了?”
  沈奚实则是为梳香与云熙来的,而今看到朱南羡与苏晋在此,知道他牵肠挂肚的朱麟必然在后面那辆马车中,是以只答:“有些私事。”
  他没详说,自也不能当着人详说,那头梁都事处置完姚有材,已回来候命了。
  沈奚道:“今日惊扰殿下,臣心中实在有愧,不若就由臣开道,送殿下二十里路。”
  朱南羡也没推拒:“沈大人客气了,只要不耽误大人的要事就好。”
  梁都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实在纳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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