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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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贺离之离开,楚贵人也没回过神。
  而离开的贺离之,走出了思勤殿后,路过湖中亭时,从怀中掏出他带来的一瓶药,随手一掷,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湖中。
  给孟玹的信中,楚贵人写道:“他秘而不宣,不知是一无所察,还是别有意图,此人深不可测,先生小心。”
  阿诺将纸条焚毁,靠着柱子打哈欠,静坐在石凳上的孟玹沉默良久,若有所思。
  ……
  日子一晃,又到了这月初七。
  成婚后的每月的初七,心疾发作之日,都是沈长寄最期盼的一天。这一日他可以“肆意妄为”,提任何不合理的、过分的要求他的夫人都会答应。
  这些日子,沈长寄胸口的箭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家有娇妻,他自是无心朝务,写了个折子,奏报自己伤势严重,恐要多休息些日子。
  成宣帝自然是求之不得,近年来沈长寄愈发独断专行,朝中大臣也唯他命是从,实在不将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
  这刀呢,好用是福,可太好用,便是福祸未知。利刃若是伤了用刀人,那这刀还是断了才好。
  成宣帝近来倚靠沈长寄的死对头,厉勇侯。这位侯爷在成宣帝还是皇子时便出了不少力,如今年岁大了,愈发爱倚老卖老,他在朝中拥趸者也不少,尤其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见首辅失势,皆纷纷投靠了厉勇侯的阵营。
  如今平南大将军的兵权交到了二皇子手里,朝中也被厉勇侯把控,没了沈长寄,朝局一样稳固,后宫也安宁,成宣帝好久没过过这般畅快的日子了。
  沈长寄不在乎眼前的得失,他铺的局才刚刚开始。
  孟玹对沈长寄受伤的事亦有所耳闻,毕竟每日谢汝来为他看诊时,身后都跟着个手长脚长的人形挂件。
  孟玹几次目光扫过,见沈长寄颇不要脸地缠着谢汝,实在忍耐不住,“大人每日都这般无所事事?”
  堂堂一国首辅闲暇至此,大轩要亡了?那他是不是可以书信给察诺萨,叫西戎的将士们打进来。
  沈长寄懒洋洋地掀了眼皮,手里缠绕着谢汝垂在后背的青丝,“先生孤家寡人,自然不能理解。”
  孟玹:“……”
  他看着沈长寄这臭小子这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就来气。
  “先生?”谢汝正在挑选银针,闻言回头看了沈长寄一眼。
  沈长寄手指一顿,“孟公子这般年纪,这般才学,还是叫先生更为妥当。”
  “这般年纪?我哪般年纪?”孟玹冷笑,“只大了你十岁而已。”
  谢汝及时打断二人的吵嘴,“昨日那一副药,公子感觉如何?”
  她一开口,沈长寄便闭了嘴。
  “甚好,”孟玹道,“近来感觉一直积在胸前的郁气散了不少,也很少咳了。”
  谢汝点点头,看来自己试了几次的药方是用对了。
  每日例行的问诊结束,谢汝却没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在沈长寄的身侧坐了下来。
  “你……不走吗?”
  谢汝摇摇头,手指尖突然一暖,侧头看去,身侧的男人将她的手指牵在了掌心。
  她任由他把玩,空着的那只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说道:“你们聊你们的,不必理会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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