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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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子夜,初七就要过去了。
  这是她与他度过的第三个初七的夜晚,沈长寄几乎可以确认,他的心疾只她可医。那并不是什么虚妄的心理暗示,他的身体告诉他,确实如此。
  贺离之穷极毕生所学,也无法看透他这病的古怪,谁能想到,医他的药是个姑娘呢。
  沈长寄望着膝上熟睡的女子,不由得想起关于前世的那个梦。
  这么久了,他也只反复梦到死前的那一刻。
  她穿着嫁衣,通身都是艳红色的,若不是手下的触感濡湿,叫人很难分清那究竟是布料的颜色还是血的痕迹。
  只是她究竟要嫁何人,最后在途中将他们伏击的究竟是山间匪徒还是有人别有预谋……
  沈长寄垂手摸了摸女子的长发,牵住她的手,背靠着软榻,慢慢陷入了沉睡。
  又做了梦,却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血色。
  他看到自己置身于沈家的府邸,不是他自己的府,而是国舅府。
  可他明明早在十六岁时便离府独居了,这数年间他一次都未在踏足过这里。
  沈长寄掩下疑虑。
  梦中的“他”正在游廊下仓慌地奔走,“他”踉踉跄跄地到了正院,看到了沈家大公子与沈国舅正相谈甚欢。
  怎么回事,大公子不是死了吗,这是哪一年,难不成是十六岁之前?
  “父亲!我看到广宁侯府在筹备喜事,是……是谁……”
  这是“他”在说话,可说话的声音却与现在有些不同,听上去有些清亮,还有些天真在里头。
  沈国舅冷哼了声,“便是你那位心上人。”
  “他”摇摇欲坠,“您不是说好,替我求亲?!”
  “六弟,一女子罢了,玩玩即可,怎能当真?”大公子笑得风流。
  沈国舅一脸不耐,将“他”赶了出去,“嫁与那魏家,倒也配她的身份。”
  推搡中,“他”袖中的手帕掉了出来。
  “他”忙弯下腰捡起,黄色的丝帕上,梨花娇艳,一个“汝”字绣的端正而精巧。
  沈国舅眸光冷凝了下来,一把夺过那帕子,瞧了许久,方才抬眸,眼神阴鸷而凶狠,“这是那女子赠予你的?”
  “他”伸手去抢,却被沈国舅一脚踹开。
  “好啊,私相授受,做出这等败坏门庭的事。”沈国舅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白衣的年轻公子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他洁净的衣袍被泥土染脏,手捂着心口,一脸哀求地望过来。
  沈国舅将那帕子攥在手里,“将这逆子看管起来,若是反抗,连同姨娘一起罚。”
  梦中的“他”就这样被关了起来,沈长寄挣扎着从梦里醒了过来。
  膝上的女子被吵醒,她揉了揉酸涩的脖子,抬头望他。
  “大人?”
  沈长寄怔愣了许久,才垂眸看像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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