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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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事的官员在屋中站了一排,各个将头压得很低,大气儿也不敢喘,有几个胆子小的抖如筛糠,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趟过脸颊,却无人敢擦。
  “还活着?”
  男子冷淡的话音一落,角落里有个人抖得更厉害,他一紧张便想打喷嚏,可此刻气儿不敢出,喷嚏就更不敢打了,他使劲憋着,脸生生憋得通红,生怕出一点儿动静,怒火烧到他身上。
  刑部尚书袁别站在正中央,倒是不怕,冲案桌后头的男人揖手,“毒药已入脊髓,虽尽力挽救,约莫只能再撑半日。”
  今日天未亮,巡视牢房的兵卒便发现罗期兴状态不对,口吐白沫倒在牢里,已然进气多出气少,当夜值守的狱卒长连忙请了大夫来,又将此事上报。幸好发现的还算及时,没让人立刻死了。
  此事一出,刑部翻了天。
  贼人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守卫森严的大牢,若不是那贼人有挖墙遁地的异术,便是内部出了奸细。
  天刚亮,沈长寄被平筝从房中叫了出来,看了平瑢送来的信。
  沈长寄听闻此事,没有发怒,却也一言不发了好一会,才将一干人等皆召了来。
  袁别与沈长寄同朝为官数年,从未见他发过火,这回也一样,他并未劝人息怒,只道:“刑部办事不力,任由大人处置。”
  沈长寄偏头看过来,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冷漠道:“刑部已不可尽信。”
  他这是在提点袁别,也在警告。
  虽不含半分怒气,但冰冷的语调还是将角落那两个胆小的官员吓得跪了下去,那二位便是因喝多了酒,误了巡逻时辰的狱卒长与他的直属上司。
  “下官懂的。”袁别暗看了眼瘫软如泥般趴在地上的下属,叹了口气,“只是大人,您未得旨意强行将罗期兴转移到玄麟卫暗牢,此事如何与陛下交代……”
  袁别听说,前一日首辅与陛下奏请,将罗期兴移出刑部大牢,被拒绝了。
  沈长寄对那二人视若无睹,淡淡道:“无需你操心,待审出结果,我自去复命。”
  他并未问责,只交代将罗期兴带走,又问了两句情况,便叫众人散去。
  那犯了错的小官直到出了沈府,才敢一下哭了出来。
  袁别头疼地看着他,“又没打你没骂你,哭什么。”
  小官早听闻过首辅的狠辣手段,哽咽道:“卑职会死吗?”
  袁别摇头,“被贬职回乡种地,永世不得录用。”
  小官一愣,抹抹眼泪,“……就这样吗?”
  渎职,还酿成大祸,就这般轻轻放下?
  “不然呢,首辅大人还能手刃朝廷命官?滥杀无辜?”
  “可都是这样传的……”
  袁别瞪了他一眼,“那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袁别回头望向沈府的大门,重重叹气。
  这些年办砸事的人数不胜数,可他从未见沈长寄发怒过,就连处置也是轻飘飘的,仿佛什么样的烂摊子他都不曾放在心上,无所谓一般。
  刑部的人离开后,罗期兴也被带到了玄麟卫暗牢。他磕头请求沈长寄对他家人手下留情,沈长寄不为所动。
  罗期兴很快毒发身亡,人死了,好在死前交代了些重要的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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