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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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犹豫着,就要朝马车走去,只见车那一头的阴影处站着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她家的马车夫。
  那车夫看见她,便从阴影处出来,走近,抱拳:“大人。”
  谢汝一惊,仔细瞧此人的脸,这不是她的车夫!车夫已然被掉了包!
  轿帘突然被人从里面撩开,车里满满当当地坐了四个人。
  除了嘴里塞着布条的莲月和玖儿,还有一名玄麟卫,以及……她自己!
  谢汝快步上前,不可置信地按着车板,“这、这……”
  那女子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身量与她极像,就连穿着也可以假乱真。
  “很好。”男人言简意赅地评价,他挥了下手,那“车夫”带上草帽,压低帽檐,利落地跳上了车,驾车远去。
  谢汝:“……”
  那、那她呢……
  她怔愣在风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很快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同样的地方,平瑢从车上跳了下来,将马凳放好,“大人,走吧。”
  沈长寄“嗯”了声,朝谢汝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汝盯着那手掌沉默了好久,突然负气似的,头偏向一边,一言不发,拎着裙子上了马凳。
  沈长寄:“……”
  车子缓缓行过闹市区,外头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车内的气氛却冷得像是裹了银霜暴雪。
  谢汝背靠轿窗,侧着头,盯着车帘,好一会儿才眨一下眼睛。
  沈长寄端坐在一旁,视线总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少女的侧脸,微微皱眉,握着佩剑的手用了力。
  她一向问题都很多,看上去有点迟钝,也不甚聪慧,相遇次数寥寥,她总喜欢对他问“为何”,即便不说出口,那表情也骗不了人。可自打方才,她便一个字都不说,他将她带走,她破天荒般一言不发,沈长寄想不通缘由。
  他做事一向不擅与旁人解释,哪怕被人指责独断专行他也从未往心里去,此刻却无端生出了些烦躁。
  他实在难耐,于是主动开口:
  “冯明涛与我查的案子关联甚深,有人要灭口,我故意将他释放,一路追随,只想引蛇出洞。你目睹他死亡,恐有性命之忧,我不能放任不管。”
  男人鲜少说这样长的一句话,语毕他咽了咽喉,轻咳一声掩饰生疏。
  少女突然朝他看来,黑亮的双眸里满是不解,“那您为何将我单独带走,大人找人来假替我,是何意?”
  见她终于愿意开口,沈长寄卸了手中力道,将佩剑摘下放在一边,看上去放松了许多,胡说八道:“障眼法。”
  “……哦。”少女又转了回去。
  沈长寄方才舒展的眉又微蹙。
  贺离之的话蓦地在耳边回响:“我私心觉得,你与她冥冥中必有关联,但这缘,恐怕只能靠你自己去寻。”
  今日是初七,他心口的疼痛自始至终不曾消减,可有她在身边,那撕裂的痛似乎都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他一向磊落,任何卑鄙的意图从来没有不耻说出口的时候,唯有在她身上,一再破例,冲动来得莫名其妙,他很不喜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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