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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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都聚齐,六七个男生呜嗷乱叫地杀向了既定的生煎店,苏州老城区不算大,生煎店距离酒店也就两站地远,腿着就能到了。一路上,周少川都旨在专注地观察市容市貌,一言不发,唯有站在店门口时,抬头望见生煎那两个字,他的眉头才微微皱了一下。
  你又不爱吃包子,干嘛跟他们来吃这个?
  是不爱,向荣回答说,但也不至于一口都不能吃,这家店特别有名,既然来了,总得尝尝看吧。
  说着,他迈步进了店,把那句再说,你不是挺喜欢吃生煎的嘛隐在了肚子里,一字没提。
  向荣说得没错,该生煎店确实在本地十分出名,原本只是当地人当作早点来吃的包子,因为太过火爆,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多还有人排队要打包,一群人好容易抢到了三张桌子,大伙齐齐坐下,指派了个代表前去点菜。
  该人刚统计完众人要的包子数量,就听周少川忽然说:再帮我要份虾爆鳝面。
  胃口够好的啊,系草。有人当即出声打趣道。
  周少川没接茬,半晌等面端上来,他却直接推到了向荣面前:先吃这个吧,等我尝过了包子,再告诉你适不适合吃。
  向荣微微怔了怔,全没想到这份面是专给自己点的,别说闻上去还挺香,他于是含笑说了声谢谢。
  一时包子也上齐了,一群饿狼立马毫无形象地扑将了上去,谁知刚咬几口,就纷纷败下阵来了。
  这也太甜了,肉馅包子放糖?我靠,有点恶心吧。
  我去,打死卖糖的了,这玩意也能吃?
  苏州人是不是舌头都有问题啊
  接下来倒醋的倒醋、要辣椒的要辣椒,各人都开始折腾上了,好像不蘸点东西,那生煎就没法下咽。向荣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有周少川吃得特别津津有味,并且对于其他人用醋和辣椒来污染生煎的行为表示了鄙夷,仿佛是在看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不行了,不行了,真顶不顺!尾巴咸一把撂下筷子,这东西没法吃嘛,要不找家烤串好了,能吃饱也比这个好吃。
  该提议迅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众人决定放弃生煎,去找个就近的烤串店,向荣见周少川稳坐泰山,兴味明显很足,便跟他们说自己不去了,一伙人来时风卷残云,去时落荒而逃,半分钟不到,就丢盔弃甲地冲出了生煎店。
  向荣也有点好奇那包子到底能有多甜,刚想问问周少川,一抬眼,却见他夹着一只生煎,轻轻在嘬着那里头的汤汁,动作有种不紧不慢的优雅,一如当日他品尝卤煮时那样,而随着他喉结一滚,吞咽下一口合着淀粉的肉馅,该人的脸部线条也在那一瞬间,完全地松弛了下来。
  没有了一贯的酷和跩,表情是放松而舒缓的,那一双笑眼甚至弯了一弯,向荣看得出来,周少川是真的在享受这道食物,并且论愉悦感,显然已经快达到在生煎上翻滚的程度了。
  所以周少川其实就是一个吃货!而该吃货只有在品尝到他的心头好时,才会彻底放弃他高岭之花一般的外在形貌!
  啧,向荣想着这个新发现,不由自主地轻轻笑出了声。
  周少川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另拿起一只筷子,把盘子里剩下的五只生煎一一夹开来,肉馅暴露在外,但并没有漏出多少汤汁,因而能看见生煎里头的那层面,已经被汤汁浸泡成了非常诱人的深棕色。
  向荣不明所以,用手指头敲了敲桌面:嘛呢?吃不了可以打包,您别祸祸东西成么?
  周少川眼望着那几只生煎:看见没?没有肉筋,我吃的时候也没觉出有,都能嚼得烂,你可以放心尝尝看了。
  向荣愣了愣,合着他并不是在祸祸包子,而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肉馅里没有他嫌弃的肉筋?这一瞬间,心口蓦地涌过了一道不算太汹涌的热流,他急忙轻咳了一声,夹起一只包子,放入了口中。
  甜是真甜,当然香也是真香,迥然不同于北方的包子,那种层次分明的浓郁甜腻,足以令人唇齿留香,向荣咽下最后一口,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
  周少川笑了一下,仿佛找到了知音共鸣一般,脸上的表情仍然保持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轻快和自在: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向荣虽然一向都不排斥甜食,但说到底却也不算中意,而且和周少川在一块吃饭,他几乎就没点过带甜味的菜,哪怕是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这一类都很少要,现在听他这么说,不免觉得有些好奇:我也和他们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长了一颗北方的胃,所以请问您是基于什么理论,才做出刚才那个判断的?
  因为你这个人,周少川语气笃定地说,兼容并蓄,对人对事的包容度、接受度都很高,性情平和,心胸开阔,这样的人口条应该也不会有多狭隘,肯定能接受来自不同地域、不同特色的口味。
  就只是吃个生煎而已,他竟然能拽出这么多溢美之词来?向荣只觉得适才那股滚过胸口的暖流正有逆流而上、奔袭至脸的危险,他赶紧垂下一点头,干笑了两声说:怎么听上去那么没特点呢,把我说得像个没个性的人。
  你是不是理解力有什么问题?周少川说着,极快地抿唇笑了下,盯着向荣头顶的发旋,他接茬道,那我再说清楚点,你当然有个性,只是没那么突出和激烈,应该算外柔内刚,属于心里有数,一旦拿定主意绝不会改的那一类,本质上,也是头小倔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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